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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筒和苏倾枫相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范筒便道:“我派骑士去,你熟悉这边的地形和将领,要预防敌军打过来。”
由于范筒是尚瑜唯一的直属官,尚瑜昏迷,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由范筒负责。
苏倾枫瞧了蓝希环一眼,站直了,行礼道:“谨听尊令。”说完,他向蓝希环道:“等会儿累了,可以先回我营帐休息,我稍后再来。”
蓝希环看着他出去,又道:“有多少人知道他受伤?”
范筒低声道:“因为怕影响军心,所以这件事没有张扬,就有几个骑士和我们几个目睹的人知道。但又怕有人会乱起谣言,所以便说是,三少辞世了。”
蓝希环看着床上的尚瑜,垂下了眼睑,尚珝由他而生,又由他而逝,最终回复到了最初的位置。
她在心底叹息了一声,缓缓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看着他就好。”
她在尚瑜的床边坐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的温度依然高得灼人,而身体却在微微发颤。
她用被子盖住他伤口以下的部分,又托腮坐在他身边发呆,他比以前又瘦了,在水墨城见到他的那次,她以为他够瘦了;没想到在他要成亲时,她去看他,他瘦上加瘦;前段时间在青丰山见到他时,他又比以前瘦了几分;现在的他,又比上次瘦了几分。
为他严重的病情,又为他曾经的绝情,为自己的心软……回想过去的种种,她一直以为她会恨他,她会永远也无法原谅他,可当他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她面前时,她却只有害怕——害怕他永远也醒不来了。
她默默地坐在床边流泪,朦胧之中,只见尚瑜从床上坐起来,把她拥进怀里,一遍一遍地喊着,“珝儿,原谅我……原谅我”
这个时候他还是记住尚珝?蓝希环既生气又伤心,挣扎着推开他,“我不是珝儿,我不是,我是蓝希环,你看清楚,我是蓝希环”
尚瑜却像痴了般,喃喃道:“不,珝儿,你是珝儿……”他的体温就像地狱的烈火狠狠地灼烧着她,她拼命想推开他,可却推了个空。
她身体猛地往前仆倒,这一跌,她顿时惊醒了,揉了揉狠狠搁在床沿的脑袋,委屈地哼了一声,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她意识地看了看尚瑜,忽而惊吓地站起来,他整个身体都有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却似乎在发冷。她忙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竟是发烧了。
难怪会如此热。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但麻痹的双腿并没有听从她的使唤,一下子就摔在地上。
主帐外的骑士听见声音,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蓝希环揉揉双腿,爬起来道:“没事,你给我打盆水来。”便又爬起来,打开箱子给他找药。
尚瑜的体温虽高,但全身发冷,这寒玉是不能用了,她取回寒玉,放在手中把玩着,晶莹的玉石在宝珠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他送的东西,最终又用回他身上,她苦笑着摇摇头,把寒玉收回箱子中,用开水调匀了药,喂他喝。
他牙关紧闭,那药喂不进去,又流了出来。她无奈地用丝巾抹干药迹,不禁想起范筒给他喂药的情景,范筒虽然神经粗大,喂药却很有一招,干净利落,一滴也不浪费。
她想着,一边手掐住尚瑜的下颚处,逼迫他把牙齿张开,然后把药倒进去,然后揉着的咽喉处,助他吞咽。
末了,她用冷水拍打他的脸,让温度降下来,可尚瑜一直喊冷,她沉沉地叹了口气——用小毯子给他盖好——照顾人真是件累人的活儿。
好不容易等到他烧退了一些,天也亮了。她把头搁在他肩窝处,又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他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但还是昏迷不醒,蓝希环又继续把他身上的余毒拔清。
无心,则不伤,但若有心呢?在给苏倾枫疗毒之时,由于她与苏倾枫不熟,下手快准狠,一次性就把他身上所有的毒都排尽了;但由于尚瑜的伤口险要,她又害怕,瞻前顾后的,反而做得不如以前。
帐内,每天都会到紧急号角,外面的脚步声从不间断,但除了苏倾枫每天会不定时来看她,和她说几句话之外,每天她能做的事就是看着尚瑜发呆。
尚瑜身边只有范筒一个人,如今他昏迷不醒,几乎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范筒的肩膀上,范筒虽然都会来,但停留时间不到半刻钟。本来,她是他唯一的贴身护卫,但自从她离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要过护卫,旋风骑士又各自有自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