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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理央不想激发口舌之争,在蔺芙雅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蔺芙雅听完后,转头看向手术台,上面恣肆的娇红多一种沉潜的空幻。突兀可惊。三五分钟后,蔺芙雅捏紧了白理央的手,只下了道指示,“小玫,先推病人到监护室。”
“好!”
白理央的心狂跳,她说,“芙雅,换做从前,我宁死也不愿抛弃信仰。可是这次,我夺走病人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你想她活下去,我想她直到死之前都能纵情地唱歌。”她语无伦次,“可是,我又不想你失望。我也担……”
“我没办法认同你的作法。”
“担、担心……”白理央还没说完,蔺芙雅的话已传来。
“……嗯。”白理央跌进万劫不复的噩梦。
“‘嗯’是什么意思?”蔺芙雅问。
“蔺主任。”张凡又出声了。
“张凡你闭嘴。我不仅是要赶她走,赶她走之前还要惩罚她。”蔺芙雅从未有过这么多的怒意。
逆流暗涌
这么多的烦恼隔开恩爱。生灭总从情里尽。而明明暗暗本原自在人心,也并非三言两语你侬我侬你捆我绑就能相安无事相依为命相守终生。痴情厚爱下,人们无不是逆水而上的溪鱼,需付出许许多多,关乎勇气,耐心以及其它。
只是,白理央的梦想在必经的道路上颠倒了。
她头重脚轻地走了几步,说道,“芙雅我要走了。”
蔺芙雅使力抓她的手,说,“你还不能走。”
两人的手心都出了点汗。
白理央执意要走,步履艰难,晃神下即站不定。
蔺芙雅扶住白理央,那手死死缠缚她。
白理央眯起双眼。
针尖对麦芒。
蔺芙雅问道,“走去哪,你走得了?”
这下白理央倒不拗了。她舍不得和蔺芙雅作对太久。
张凡在一边无可奈何,又觉事不宜迟,冲医护人员撂了话,“切记收拾好现场。”说完,便先出了手术室亮了相,去与病人家属谈话。他拟好了腹稿,各种表态演讲。
蔺芙雅拖白理央在身后,一搭里走,经过他们。
只见shi wei shu ji魏元清陪在王泰定身旁,嗓音清脆地对张凡说,“不愧是神医。”那老脸笑得多么好,“你又挽救了一条生命啊!”
挽救了一条生命。
原本外言难入白理央的耳。这次反成了刺刀。绸缪心直碾作泥。
蔺芙雅捕捉白理央的表情变化。到头来,在心底挂碍。但她冷冷在白理央耳畔威胁,“你不配再碰那手术刀,你是个多可怕的人。”
白理央不很识相,她的话不经脑地说出,“我是医生。”话音刚落,她脆弱得连一根稻草般的压力都感到负荷不起。
“我不会再让你碰手术刀。”
“我……”
“摧毁你所谓的‘医生信念’对谁都有好处。”她在惩罚她了。
“太乱七八糟了。”白理央颤抖地又说,“我要走。”那清扬逸洒的形象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我、我……”原来她特别紧张时也会口吃成这样,“我、我要、要走。”
蔺芙雅看也看不够。心上又矛盾地如风如雨,凄凉永中膏肓。
“在那孩子出院前,我不准你走。”
白理央低下头,没说话了,任思绪飘远。
很长很长的沉寂。蔺芙雅走向病人的监护室。白理央跟在后头,眼睛里面全是雾气。她又在她的背后偷偷地哭,每次每次如此。她其实是个爱哭鬼。
玻璃窗内,那个孱弱的小孩紧皱眉头,也许是梦到了不好的事。这个她不再是那个她。她是不洁的。
白理央转过身。
蔺芙雅的身子贴近她,说,“别想逃。你应该见证一下你的成果。”
“我不看。”
“不行。”
她本来宠着白理央,让她住心里。可惜热情付诸东流,思维、观念、个性、生活圈等软指标接不了轨,那当初的怦然心动莫不是瞎了眼?究竟要如何敞开心扉?她又开口说道,“这几天,你都得看着她。”
“不。”白理央被折腾得满头大汗,“……”
蔺芙雅问道,“白理央,你以为你很伟大很牺牲对不对?”
“我没有。”白理央沉痛地摇头。
“别说这是为了我。我不屑。他们躲过一劫暗自庆幸是他们的事。我只有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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