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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
蔺芙雅很快进入酣睡。白理央颤颤地踮了脚尖,歪过身子吻她的唇。吻得青涩,神圣。
“理央,理央。”蔺芙雅在睡梦中叫得贴心体己。
白理央蜜一样淌在她胸前,说,“我们要走下去,不离不弃。我想跟你走下去……”
蔺芙雅的手机铃声已敲响串串噩耗。
白理央还在想,要不要也亲亲芙雅的额头,鼻子,下巴,锁骨……
而接下来,她们所面临的那两场非同寻常的重大手术葬送了两人用尽心力坚持的可贵感情。
别这样火症滚肠
被惊醒的蔺芙雅用蒙蒙的神态看白理央。
“你的手机在响。”白理央的脸还红着,她端坐回副驾驶座上,暗吁了一口气。
“我有听到。”蔺芙雅的视线下移,见白理央的裤管上沾了一粒小小的草屑,便又说了句,“你徒步爬上山的?多累。”口吻是惯有的柔婉,但没等白理央回答,她就摁了手机的接听键,所以白理央的激动只够一秒。
蔺芙雅在通话过程中眉头渐渐攒紧,白理央的好奇心不可遏止。她听到了几个关键词:检查室、脑瘤、神经肽、痴笑性癫痫病……
这多半是下丘脑错构瘤。丘脑下部控制了各种各样的机能活动——有体温、呼吸、情感等,患有此病,其自由意志可说是随时随地消失殆尽,悲哀得难以言说。白理央不愿再深想下去了。
“对方是两个月大的婴儿?!嗯,好,诊断结果出来了么?前叶还是后叶?”蔺芙雅忧心忡忡地说,“我要回去了。”
“芙雅,你还好么?”
蔺芙雅全无心神回答。
下午三点多时,她的车子在车流滔滔的马路上走岔了,磕磕碰碰地开进了一条旧省道。
“不如我来开车,你再休息会。”白理央说,“对了,前方是艾门的雨花岗,有民宿,你没来过吧?我……”
蔺芙雅按了下喇叭,白理央聪明地停下叙说,指了指前面,道,“那有路标。”
“谢谢。”蔺芙雅说。细枝末节上的改变,满满当当是白理央种下的恶果,她虽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与张凡的接触,然而正因这涵盖面广的“坦白”,再加上信誓旦旦的结论,蔺芙雅委实找不出深究的突破口,大小矛盾噪噪切切,根由不甚明朗,伤神赌气又堵心。何况再怎么理论,危机元素照样当仁不让。更令她无法启齿,只能存于意念阶段的是,她嫉妒张凡。嫉妒他的明目张胆,嫉妒他盗亦有道的企图猎食。更透彻地说,她腻烦他那狭隘自傲的男儿面,把不是专利的追求所好作为专利,相反的,女同的恋爱通行证时常不是那么常态那么“高端”。而千般缘由,万种道理,不若同心。蹉蹉跎跎于谁都没有好处。她年逾三十,最是讲求实际。爱要说,同时要行动。再不济,以此千疮百孔换取一份尊严也是可行。
轮胎碾过了水沟盖,蔺芙雅心意已决。
“理央。”
真要拗,白理央是拗不过蔺芙雅的。她带点忐忑地征询道,“芙雅,你专心开车吧?”
“听说连云禅寺主要奉祀的是两尊肉身佛?”蔺芙雅闲聊道。
“是……”白理央别过头,蔺芙雅可以掳获她的任何话头,她不得已顺她的意愿讲解道,“那是古时桐城市人将坐化成佛之肉身粉塑而供的,传闻《谷氏族谱》记载了谷女持斋十年又一,邻居高堰自小仿她,持斋如是。二女婚期同日,都是辞婚绝粒,不顾家人劝阻,潜心修佛,携手同龛并坐十五昼夜,尔后开龛门,现真容,其颜不变,其状安详,终成正果。”
“这两人说不定有蕾丝情结,你说呢?”蔺芙雅笑道。
“嗯。这么想更感人啊。”白理央沉思。
“我羡慕她们。”
“……”恰似火症滚肠,焚烧一重未脱一重又起,白理央慌忙闭上双眼,掩了蓄积的眼泪。
“连云禅寺是个好去处。我个人也很钟意。”蔺芙雅话中有话,她刹了车,一只手臂搁在扶手上,上身趋近白理央,这是鼻息可闻的距离,她说,“理央,我们分手。分手后还做朋友,行么?”毕竟往后还要共事。
“……为什么?”
“嗯?”
“太、太快。”白理央刚吞回眼泪,语无伦次地说,“上次,跟这次,是区别对待。芙雅,别这样,这次我没有防备……太快了。你不是,只宠我一个么?”情绪无所归结,人遭着这煎熬,白理央经受不住,“芙雅,你不要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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