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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客栈,把金条“哐当”一扔,那店家眼珠子都红了,一边责骂伙计瞎了狗眼,一边大献殷勤,叫来两个花枝招展的艳女,陪酒陪歇。
二人宽宏大量,更不计较,一一笑纳。
夜昼国当今国王乃是一位勤勉天子,刚一登基,便颁布新法,制裁懒汉,尤其是对天黑之后,犹卧榻不起的闲人,一概严惩重办。如此一条治懒之道,却被朝中一班佞臣窥出破绽,立即上疏表奏,招募稽查人马,专司走家串巷,盘店查馆,使懒汉无处躲藏。国王正在兴头之上,金口御允,于是朝廷俸禄薄上赫然多出一批牛鬼蛇神、土瘪无赖,四处扰民,有的连偷带抢,有的猥亵民女,有的敲诈勒索,有的公报私仇。这些形形色色、七长八短的人物,倚仗圣旨、作威作福,连寻常衙门也不放在眼里,横冲直撞,为所欲为。
这天晚上,一伙土瘪酒足饭饱之后,手痒的赌,屌痒的嫖,玩到半夜方才尽兴,又想到大小馆店捞上一把,于是打起官腔,一路稽查;当这伙人出其不意地闯入八戒沙僧落脚的客栈时,掌柜的脸都吓白了,一边倒茶递水拖延时间,一边借故支使伙计去通风报讯;有个土瘪头目甚是机灵,马上带人抢先堵住房门,几间一搜,便将八戒沙僧和两个婊子逮个正着,连同掌柜伙计一块押到府衙邀功。
府尹老爷数夜无事,正闲得发慌,当即开堂审案,摆下大刑威慑。那掌柜理屈词穷,经不起恫吓,当场尿了一裤子,供出和尚用金条收买之事。
府尹老爷略一思索,倍感蹊跷。
“出家人托钵乞化,何来金条,莫非是两个江洋大盗?”
八戒摇着头,暗自好笑。沙僧不敢如实回答,只能硬着头皮犟嘴。
“金子有啥稀罕!改日老沙送你几根便是。”
“胡说!”府尹老爷勃然大怒,把惊堂木重重一敲,“这两个光头非奸即盗,又睡又嫖,屡犯王法,还敢公然行贿本官,简直不知死活,来人——大刑伺候!”
众衙役齐声附和,就要动手。
八戒心惊肉跳,急忙大喊大叫,“大人息怒!老猪愿招。”
“识时务者,方可免受皮肉之苦。”府尹老爷虎威奏效,不免有几分得意。
八戒低声下气、打拱作揖,“大人容禀,老猪乃饱学之士,知书达理,谨献供词一首,请大人明察。
和尚原不是僧人,九天获罪贬凡尘。
作恶多端不思悔,菩萨化解去嗔恨。
舍命保师投西去,万般磨难终脱身。
才享清福没几日,乐极生悲不自珍。
再起风云重渡厄,苦海修行又一轮。
君问金条何处来,老猪视之如大粪。”
府尹老爷听完供词,瞪大眼睛,将二人仔细打量一遍,并未看出半点异常,气恼之下,不怒反笑。
“兀那和尚,既是从天而降,待本府奏明圣上,便可直接送你上西天也。”
八戒果然猪头猪脑,连连鞠躬,“多谢大人恩典!”
沙僧看得又气又好笑,便跟着搭腔助兴,“哥啊,这回连挨板子都免啦!直接送上断头台,喀嚓一下,就到了灵山。”
夜昼国王素以真龙天子、有道明君自居,再加上文武百官报喜不报忧,满口都是昼夜太平的老调,将每个夜朝变成饮酒作乐的狂欢聚会。头一天夜里,君臣通宵达旦,喝得酩酊大醉,入夜之后,个个姗姗来迟、头重脚轻;国王昏头昏脑地躺在龙椅上,命群臣更新花样,打发时光,这时,黄门官匆匆入殿,通报府尹大人有要事觐见。国王这才记起坐朝理政的本意,不得不正襟危坐,传旨宣入。
“爱卿有何要事,不妨当众奏来,寡人一向大公无私,举国上下有目共睹、有口皆碑。”
府尹老爷行过三跪九拜之礼,再爬起来大拍马屁。“陛下天纵英明,举世无双!颁布新法,享誉八方!今有不轨之徒,公然趁夜嫖宿,幸为稽查所获,经臣审讯属实,乃两个桀骜顽劣僧侣,现已羁押在外,听候圣裁。”
国王听到和尚嫖妓,大感稀奇,正愁良宵难度,便有天赐光头,充当玩偶,焉能错过。御手一挥,即有宫廷卫士将和尚押进朝堂。
国王左瞧右看,当场拍板。“此乃蛮夷之僧也,未曾开化。”
八戒并不介意鄙视,急忙点头搭话,“陛下火眼金睛,丝毫不差。本当朝觐拜驾,盖因初来乍到,老睡不着,故不敢冒犯天颜也。”
“寡人乃有道明君,焉能胡乱降罪,且将通关文牒呈上。”国王轻轻一挥手,显得宽宏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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