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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有劲儿使不出,现在我是能使出劲儿了,但突然发现,是否值得我这样做,如果不值得,那我这劲儿該往什么地方使?”何小兵喝了一口茶说,“不瞒你说,我都半年多了,天天在家待着,什么事儿也没干。”
“你看我的这两把壶,哪把好点儿?”老头儿又拿出一把紫砂壶问。
何小兵端详了一下,也不懂,就凭着直覍指着刚才沏茶的那把壶说:〃这把吧,看着舒服点儿,不那么愣。”
“这把壶看着比较润,我养了五年了。”老头儿拿起何小兵看着舒服的那把壶,用手摸了两下,放下,又拿起另一把,放进茶叶说,“这把壶是新的,上个月刚买的。”
何小兵接过这把新壶看了看,又拿起那把老壶感受了一下。
老头给新壶里倒进开水:“这些壶,如果不用茶水泡它、不擦它,没经历过时间,它就不会变润。人也一样,需要生活的浸泡,要不然总跟这把新壶似的,看着夹生,火气大,躁,不静。”
何小兵拿起那么老壶看着,虽然它已经有了茶垢,不那么新亮,看着却很丰富,而那把新壶,看着就有点儿浮。
老头儿又给何小兵倒了一杯新壶泡出来的茶,何小兵尝了一口。
“这茶怎么样?”老头儿问。
“也挺好喝的,味儿好像没刚才那个纯。〃何小兵说。
“其实茶是一样的,在不同的壶里泡出来的味儿就不一样。”老头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一口说,“同样一件事儿摆在这儿,你和我的态度,处理方式也会不一样。”
“那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何小兵问。
“都是对的,也都不对。”老头儿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那到底有没有一个标准,或者是真理,只要照着去做就没错,现在我始终找不准方向。”何小兵说。
“你剥过葱吧,对生活真相发现的过程,就像剥葱,剥开一层,还有一层,一层一层往下剥,最后手里剩下的就是真相,也就是你要找的标准和真理。”
葱都剥完了,最后手里什么都没有了?〃
“对,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真相,真相就是无。〃老头给壶里续上开水说,“地上的地堆葱皮儿,都是假象。”
何小兵有点儿蒙。
“不要总想着生活的意义,生活的意义并不存在,过好每一天的日子,这就是真正的生活。”老头儿把干果盘往何小兵面前推了推,“吃点东西,别光喝茶,茶喝多了也容易醉,什么东西多了都不好。”
这时候顾莉莉从屋里出来了,已经换成准备出门的衣服,在老头儿身边坐下,对何小兵说:“你不老问我男朋友是谁吗,现在知道了吧!”
何小兵笑了笑,点点说。
“我们打算下个月领证了,你要是没事儿,过来一吃个饭吧!”顾莉莉端起头儿的茶杯喝了一口说。
“行。”何小兵答应得很干脆。
“你和夏雨果现在还有联系吗?”顾莉莉问。
“联系不上。”何小兵说。
“想想办法。”顾莉莉说,“夏雨果挺适合你的。”
“你怎么知道?”何小兵说,“你了解我吗?”
“了解一个人,不是从他自身那里了解的。每一个人在面对外人的时候,都要隐藏一些不想被外人所知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才是真正能让人了解他的东西。在外人面前,他会把这些掩饰,但是在一个人面前,他会毫不保留地呈现,就是在他的爱人面前。”顾莉莉说着,看了老头一眼,笑着问,“是吧?”
老头儿一笑,胡噜了顾莉莉几下。
顾莉莉接着跟何小兵说:“一个人只有能适应他的这一方面,才有可能成为他的爱人,而这个人本身,也得有这样,才能适应他。所以,要分析一下人,只有看清和他相濡以沫的那个人,才有可能得出正确答案。”
“如果他的那个人也把那一点隐藏起来了呢?”何小兵不太服气。
“不可能。这一点对于他是个事儿,但对于他的那个人不是个事儿,他的那个人需要的是自己的另一方面不想为人所知的东西。”顾莉莉确信地说,“夏雨果是一个孩子气的人,所以,你们能在一起,也是因为你是一个孩子气的人,长不大,尽管你表现的自己有想法,但本质上,你是一个不愿长大的人,渴望童真的人。”
何小兵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老头儿在一旁会心地笑。
“没事儿,你可以不承认。”顾莉莉笑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