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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蜿蜒的身影。也不觉有些讪讪。
皇帝眼中有无限惊艳赞叹之意,扬声道:“令嫔,再不出来,真要化作雪中红梅了么?”
须臾,嬿婉从冬雪寒梅图中盈然而出,捧着手中一束红梅,却先奉到如懿身前,盈然一笑若春桃轻绽:“臣妾知道皇后娘娘素爱绿梅,原想去寻些绿梅来奉与皇后娘娘的,只是绿梅难得。虽是红梅,却也请皇后娘娘笑纳吧。”
如懿凝眸嬿婉手中所捧,乃是江南盛产的杏梅,花头甚丰,叶重数层,繁密斑斓如红杏一般,大似酒晕染上玉色肌肤。如懿一时未伸手去接,只是笑得意味深长:“这些日子不见妹妹,原来是在忙这些呢。”
嬿婉眼波流漾:“臣妾能懂什么,不过是花点儿心思博皇上和皇后一笑罢了。”
如懿见她将红梅捧在手中,进退有些难堪,也不欲把这些心思露在人前,便颔首示意容珮接过。
皇帝笑着招手,示意她在身边坐下:“庆贵人与玫嫔弹琴唱曲,确实有心,你却能融情于景,借着西湖三月落一点儿白雪之意。”
嬿婉低眉浅笑:“臣妾曾听皇后娘娘读张岱之文,向往雪湖之美,虽不能够逼真,也多一分意境罢了。”
皇帝笑着在她的鼻尖一刮:“意境二字最好,朕最喜欢。”
话音尚未散去,敬事房总管太监徐安上前道:“皇上,该翻牌子了。”
皇帝执着嬿婉的手,笑语亲昵:“不必翻了,便是令妃吧。”
这一言,举座皆惊,还是徐安反映的快,忙躬身道:“是。恭喜令妃娘娘。”
皇帝与嬿婉笑意盈盈,眉眼生春。如懿如何不知趣,借着不胜酒力,便带着嫔妃们先告辞了。
玉研十分不满,想着绿筠轻哼道:“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当年都是生了皇子才封的妃位,她凭什么,便也一跃封妃了?”
绿筠扬了扬绢子道:“那有什么?舒妃当年不也没生孩子便封妃了么?”
玉研轻嗤一声道:“那可不一样!舒妃是满军旗贵族的出身,又得太后亲自举荐,得了皇上多年宠爱。令妃是汉军旗下五旗的出身,怎能和她比呢?”
绿筠郁郁失色,道:“比不比的,都是人家的恩宠。太后今晚替玫嫔和庆贵人费了这一番心意,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宜了令妃呢。”
这话落在如懿耳中,便更是不能悦耳。她转过脸,沉声吩咐道:“嘉贵妃,你在宫中有位分有资历,有些话,人微言轻的人说说便也罢了,若是从你的嘴里出来,便是自个儿不尊重了。若是落在奴才们的耳朵里,知道主子们也这样背后议论,更不成个体统。”
绿筠听得这话知道不好,忙笑道:“皇后娘娘,四公主第一回跟了臣妾出来,怕是要惦记臣妾了,臣妾先回去了。”
如懿温言道:“也好,三公主出嫁,四公主是皇上心尖儿上的女儿,你仔细照顾着便是。”
玉研受了一夜的气,俞加有些悻悻,离去时,她犹是忍不住:“皇后娘娘,今夜令妃的精彩若是您的安排,臣妾无话可说;若不是您的安排,她这样伶俐,可是伶俐过头了。即便您的瘦是五指山,也拢不住这样的孙猴子吧!”
玉研的话如同芒刺,密密锥在心上。如懿回首,见皇帝与嬿婉举止亲昵,宛若一对密好情人,细语呢喃,将一应的烟花璀璨,歌舞升平都拂到了身后,只成了成双影儿后头的盛世点缀。
她有些伤怀地轻笑,皇帝原是这盛世华章里最得天独厚可以随心所欲之人,他所喜欢的,别人正好讨了他的喜欢,又有何不可呢?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个旁观者而已。
待回到殿中,如懿便有些闷闷的,容珮支开了伺候的小宫女,亲自替如懿换了一件家常的深红凌暗花夔龙盘牡丹衬衣,拿玉轮替她轻轻摩挲着手背的经络。“皇后娘娘,今晚嘉贵妃的话是不中听,但不中听的话也有入耳的道理。按说令妃小主一直和翊坤宫来往亲密,她若想多得些宠爱,皇后娘娘也不会不成全了她,怎么忽然有了这样自作主张的心思却不让咱们知道你?奴婢倒以为,嘉贵妃的心思有多深,咱们到底是碰到过有些数的,但令妃小主的心思,却是不知深浅的哪!”她想一想,“不过令妃小主再怎么样,跳完了舞还是先把红梅奉给了娘娘,可见她还是顾忌娘娘的,有顾忌,就不怕她太出格。”
如懿闭着眼缓缓道:“可那顾忌若是表面上的,她也太会做人了些。”
如懿若有所思,正把玩着一个金腰线荷花茶盏轻吟,只见底下的小太监瑞穗跑了进来,瑞穗儿原是来往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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