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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言谈下来气氛有所放松,继学勇说着摸摸光头,雨化田仍旧心焦,要听继学勇说完。
“我在关外待了几年,随当地人跟出关的汉人做生意,赚点钱过活,前几年钱赚够了就不想再待着了,一回来就赶上龙门客栈要卖,人这运气啊,真是说不准。可是……大档头他……他伤太重,当年还有断剑插在脑门上,疤是治好了,可惜从此傻了。”
雨化田的惊喜之情忽地坠入冰窟。
继学勇估摸着该让马进良露面,于是跑到柴房去拉人。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伙夫灰头土脸出来了,人高马大,但有点畏畏缩缩。
继学勇把他拉到雨化田面前:“他现在谁都不记得,人也傻了。”
雨化田慢慢站起身,伸出手去揩那人脸上的灰尘,手指的力道轻柔,生怕一用力似梦非梦的眼前景就碎了。
灰白的义眼总是没错。
“……进良……”
他唤对方的名字,已经七年没有对着这人的面叫过,现在有些许陌生。
马进良不自觉地向后退让,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雨化田几眼忽然开口道:“……雨……雨……”
雨化田又一阵狂喜,几乎不能自己,他刚要再次伸手,马进良却绕过他去关窗。
“……雨……要下雨了……”
窗外狂风大作,龙门关的雨总是来得鬼,摸不清时候。
雨化田脱力坐到椅上,木然望着马进良忙碌的背影,惨淡地笑出来。
至少那人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他还是能见到他,在以为一辈子就那么过之前还能再见一面,已经非常好。
傻了也没关系,忘了前尘往事当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傻也不错。
雨化田又凝视片刻,声音更加沙哑:“……罢了……”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猛然被冲过来的马进良挡住了去路。
对方傻呆呆的眼神盯住他一会儿,忽而变得清明,执住了雨化田的手。
“客官为何急着走?外面风大雨大,不过要说到雨,八方风雨都比不上我们龙门关的‘雨’。”
继学勇在一边狡黠地笑,顾少棠把店给他们时告诉过他们雨化田每年来的日子,他和马进良已经等了三天了。
雨化田冷了许久的手掌终于在七年后又有了温度。
【番外】素慧容
她望着那两个男人,从早到晚。
前不久还是三个男人,甚至是四个男人,有一个黑皮八字胡的匆匆来看望过就走了,还有个光头某天收拾完行李也走了,黄沙里的土房子中除了说话听不懂的鞑子小二以外,留下来的就只有那两个男人。
她认识他们,从前还三个人单独在一起过,她那时还不知道自己为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了铺路石,反正从东厂到西厂,她的营生都没有变过。
她还挺喜欢西厂的那帮人,可是那些人也一个个走了,走之前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来生投胎去个好人家。
这句话有个人也对她说过。
她时常想起另一个女人,有英气的外表,第一眼看去就喜欢得不得了,何况那个女人还救了她,她确实是动了真心。
可惜的是,那人也还是走了,天涯海角,离她远远的,在偌大的江湖等一个姓赵的男人,鸳鸯双宿蝶双飞,从此不关她的事。
情情爱爱的,她只能躲在暗处望着那两个男人时时缱绻,世人常说七年之痒,那两人经过了种种,过的日子看上去有些平淡,情到深处无处寻,有时候一个对视的眼神也很美。
她看着看着,就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这片大漠,她的家乡和此地是截然不同的风景,到了春天草长莺飞花红柳绿,小河潺潺,男子女子携手踏青,笑得像一朵朵春花,暖洋洋的带着湿润的柔软。
回想起,就忍不住哭起来,那种伤心从早到晚伴着她,如同她从早到晚只对着那两个男人一样,似乎被牵绊住了。
黑皮八字胡多年前还没留八字胡的时候帮她拼过身体,光头还没走的时候和那两个男人一起在旁边等待过,他们身后还围着没离开的西厂几人的魂魄,大家都沉默地望着她,等黑皮把丑陋得看不清形状的尸骨一块块拼回去,好给她个全尸。
侥幸的是,她的身体拼回去了,但是她自己从此不愿再看一眼。
还好没多久他们就被安葬了,她远远瞧见自己被永远埋进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