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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宗坦然接受了士子们的谢意以后,扭头看着罗彦便说:“罗博士掌管州中官学,难道不说两句?”
罗彦想说的早在州学中就已经说完了,可是此刻余世宗相邀,也是不好拒绝。思索了一下,罗彦便对面前的士子们许诺:“之前有两句话,在州学中就说了。那两句话不限于州学的学生,凡事金州士子,都是承诺。事后州学的士子们可以告诉你们。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莫要以一时得失论成败。功名虽好,不过是出仕的一种途径。”
余世宗见罗彦说完这句便退回了原处,心知接下来他也没有什么需要说的,大手一挥,示意差役和士子们上路。待对着余世宗和罗彦他们行过礼,这些人便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途。
随着太阳向头顶偏移,一众人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直到看不见的时候,余世宗才舒了一口气,对罗彦说道:“罗博士,咱们回去吧。正好,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在州学到底说了什么?”
余世宗对罗彦的话很是好奇,这都忍了好久了才终于问出来。听得余世宗这般说,罗彦笑了笑,也不隐瞒,便将方才自己在州学告诫诸生的两句话一字未改告诉了余世宗。
等余世宗听完,对于罗彦的魄力也是大感佩服。“某为官数十年,前后在六县三州任职,罗博士这样的学官,我是第一次见。”感叹的语气更加浓重:“拘于旧礼和权势,也因为官学的规制,夫子们哪里能像你这样放出豪言。这几年金州士子到了长安,平白受气的也有不少,不过最终都选择了妥协。今年的士子们是有福了。”
听到这里,罗彦正色地讲:“并非人人都如我辈读书人一般守礼,长安鱼龙混杂,那些苦读书的士子必定更容易吃亏。若是我不管,长此以往,权势和钱财就能打断了我读书人的风骨。到了那个时候,礼乐崩坏,才是真正的悲哀。而且,一旦因此催生出一些有才无德的学生,可就真的是罪过大了。”
此刻罗彦不仅想起自己曾经最痛恨的砖家叫兽。那等以学术的幌子圈钱,帮助某些利益既得者背书的人,不停地愚弄着百姓。这样的作为,比之杀人放火还要罪恶滔天。偏生即便东窗事发,到头来这些人还能逍遥自在。罗彦觉得,自己教授的人里头要是出来这种货色,自己绝对要羞愧致死。
听完罗彦这般说辞,余世宗点点头,称赞道:“有这般品德,再加上罗博士今日的才学,想来这士林不久之后,风气会越发的清新。若是以后罗博士能够坚持如此,天下士子之福啊。”
余世宗的这般夸奖,反而把罗彦闹得一阵脸厚,连忙摆手:“在其位,谋其政。而今我是这金州的博士,因此才能名正言顺如此做。往后也只会尽可能做的更好一些,若说天下士子之福,确实有些夸张了,罗彦实在愧不敢当。”
看到罗彦这样羞涩,余世宗这才觉得正常。和罗彦说话的时候,老感觉是在跟一个老夫子在一起。唯有他在羞涩的时候,才会让人觉得,这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后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初倡导文风改革
送走赶考的士子,州学的教学回复了往常的平静。
罗彦这个做博士的,按照职责划分,其实更多的偏向于州学各类制度的管理。正好和朝堂那些衙署里的头头整天忙死相反,罗彦的日子过的是相当轻松。每天不过就是看看书,若是遇到小考和月考的前两天,倒是会出题目,而考后则是帮助夫子阅卷。虽然听着事情繁琐,可是州学那点学生,出题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阅卷也不过是到最后核定等级,统共加起来就是一天时间可以搞定的。
当然了,罗彦乘着如今的职务便利,也开始了他心中预谋已久的计划。
时间到了十一月,地处西北的金州,这几日也连续降雪。不用太过关心政事的罗彦,此刻一心扑在讲学上。通过这种方式,罗彦不停将之前学习到的知识归纳总结,最后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思想。虽然这个时候个人风格还不是很明显,可是已经跟自家老师的有了区别。
这段时间罗彦每次讲学过后,都会把自己讲过的东西整理出来,随后送往长安陆德明处。陆德明通过他的讲义,会进行一番点评和纠正。随后罗彦也会把这些疏漏在下一次讲学过程中进行专门的解说。
正是这种丝毫不避讳自己错误,同时还能不断改进,并且与其他人分享的态度,让罗彦在金州名声大噪。甚至其他几州的士子闻名,也不辞路远过来听讲。而且罗彦在陆德明的帮助之下,有自己读过数千卷书籍的底蕴,进步也是一日千里。初时讲经还有所疏漏,可是最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