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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了。
再次自昏沉中睁开眼,我一如往常得起身。目光避开身上的痕迹,我浑身的不适已稍稍减缓。但因先前所中的软筋散依旧没有解去,内力分毫也提不起来。我心底忍不住泛出一丝嘲意,也对,他又怎么会?抬头扫视过空荡的房间,室内置备典雅,沉淀着一丝贵气。我穿上床边矮凳上放着一套雪白长衫,起身缓缓走到窗畔。
院中午后的阳光正落在苍翠的枝芽上,长长的回廊四下安静得出奇,梁上的红漆几经涂掩而有些许的斑驳。我冷漠得看着周遭一切,无论是微风或是草叶,熟悉或陌生,在我的心底,却产生不了一丝情绪。这种无动于衷,仿佛已在心底铭刻了许久许久,又仿佛只不过存在了片刻须臾。
两个侍女忽地开门走了进来,低着头,动作训练有素。我没有理睬她们,任由二人放下手中之物,接着一个人来到我身畔,低头开口道:“岳先生,请洗漱用膳。”
听到她的称呼,我终于浑身一颤,自原先维持着的与世隔绝的恍惚中回过神来。我垂下眼,淡淡得问道:“我的剑何在?”
侍女半跪的姿势半分不变,道:“岳先生请稍待片刻。公子吩咐了,请先生洗漱用膳。”
我不置可否得坐下了。眼前打磨得极其光滑的铜镜里照出一个青丝披散的人影,身后一个侍女执着梳,缓缓将那头墨发梳起。我怔怔得打量着镜中熟悉万分的脸庞,斜眉入鬓,眉角带着丝清莹的倦意,化去了清冷,带来些许罕见的柔和。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张面容与女儿家半分也没有相似之处,令狐冲他怎么就偏偏起了绮念?原著中……原著中他不是有许多红颜知己的么……怎么却就……
我与他是华山的梁魁,皆是正道中的翘楚。而师徒乱仑,更同为男子,无论哪一条都是禁忌,又何况是在如今风声鹤唳的武林。我不敢再多想下去了。但我又清楚的很,如今这个天大的把柄,却落在了魔教手中。我华山派本是与它对立的,此刻却怕是再也无颜站在它面前了。
用了膳,我接过一个魔教弟子递上的乌鞘佩剑,淡淡道:“你们教主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那人的头微微一低,无声无息得走在前方。我跟着他走出了院落,在日月神教的总坛中缓步而行,穿过层层魔教弟子把守的关卡,去往未知的方向。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带路人似乎有意给我展现出黑木崖上复杂错综的道路与建筑。步履缓次间,便见青石在松木中掩抑,古老的宫殿式建筑如图轴一般,在我眼前渐次纷呈,却令我在心底逐渐浮现出一种荒谬的感受。
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对我这个正道的一派掌门,态度着实诡异了些。他对我师徒二人却似乎是没有半分的恶意,任由我在此中闲庭信步得观察。这种放任,或许是因他武功已然天下无敌,而无所畏惧,又或者是他已然看透我的性格,更因那件事……已完全掌控着我的命脉。
带路的魔教弟子停在一处殿外,跪下对殿中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我抬起脚步,慢慢跨进了殿门。
地面铺上了绒绒的厚实地毯,堂中高大的木柱上镶嵌金玉,殿中置放的夜明珠与明亮的火烛辉映,照彻出一条影绰的道路来。穿过层层的珠帘,我一步步自外走入殿内,在心中竟没有半分不安动摇。虽则我失了武力、身处魔窟,而将要见的是世间最可怖的魔枭,但于此刻下,我却眼前有些恍惚起来。便仿佛是我依旧在稚子之时,自华山松柏间的小道上独身走着,影影绰绰的阳光被树荫打碎,顺着随风扬起的长袖,一溜而下。然而我的眼前是层层的玉阶,阶的最尽头,是一张案几。有两人相对而坐,不约而同得看了过来。
红衣,墨发,我一眼便认出了坐在令狐冲身畔的东方不败。他脸上微施了胭脂薄粉,露着浅浅的笑意。双目如一潭深水,眼波流转间只见一丝细碎溢出的疯狂。见到我,他扬起了唇角,我忽然不得不在心底承认,天下鲜有人能如他这般,适合这鲜艳的红色。满衣的缀宝,却竟敌不过他神色间的那抹微微变换。
令狐冲见到我,眼中立刻漾起了层层光彩,他起身来到我跟前,伸出的手在我淡淡的一瞥下又缩了回去。他开口道:“师父。”过了会儿又迟疑得道:“师父是来寻东方教主的么?”
我没有理他,慢慢走到东方不败面前。东方不败笑了,他道:“岳掌门,请。”我没有推辞,顺着他指的位置坐了下来。令狐冲默默拿起桌上的茶壶,缓缓替我斟了一杯清茶,复又退后站在我身畔。
东方不败道:“岳掌门来我神教,本座当该扫榻相迎。”他的声音我已然听过一回,这次稍加分辨,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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