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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惠兰问:「哦,那皇上怎样处理?」
边令仪回答道:「皇上把他贬了官,从四品变成从九品的待诏,叫他先管好家事,再处理公事,要不然就去做不入流的翰林院孔目。」
裴惠兰笑说:「这次皇上罚得挺重。」
边令仪也笑说:「邢待诏收到圣旨之後,回家立即打了儿子一顿,没一年半载也下不了床,希望他能管好儿子,仕途才有曙光。」
裴惠兰说:「所以说妻贤夫祸少,妻子管好家务事,丈夫才能安心在外工作。还有甚麽特别的事?」
边令仪想了想,又说:「前阵子吏部江侍郎的妻子被休,对外说是不敬公婆,但我听说是江侍郎家入不敷支,江侍郎却想纳妾,还要用媳妇的嫁妆,他的妻子跟他吵了一架,江侍郎就休了她。」京城的世家大族每逢见面宴会,就是聊这些东家长西家短,边令仪最怕记住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要牢记不能说错话。
裴惠兰叹说:「男人有时真的靠不住。」
边令仪说:「也有靠得住的男人。」
裴惠兰挑眉说:「全京城我觉得最靠得住的只有朴灿烈,别的男人我都不相信。」这是综合她的个人亲身经历和历史评价得出的答案,就她在这里二十年的生活来说,混帐无赖见得多,稍微情商智商正常的男人屈指可数。
以後她回到现代,肯定要写一本反穿越的小说,抨击那些做白日梦的作家!
边令仪笑说:「娘见多识广,想法跟後辈自然不同。」
裴惠兰轻笑:「甚麽见多识广,不就是多活几年吗?有时,活久了也不一定能看清楚。近来哪间寺庙的香火最盛?」
边令仪说:「最多人去的自然是药师如来寺,城东的妙法莲华寺求签听说亦非常灵验,还有城南新建的大觉寺供奉天竺运来的佛像,好几家的夫人都去了,说那里的和尚特别虔诚。」
裴惠兰放下手中的针线,笑着反问:「你告诉我,哪一家的和尚不虔诚?」
边令仪想着,这也有几分道理。
裴惠兰伸了伸腰说:「过两天得去拜拜观音了。」
***
药师如来寺最享负盛名的还有桃花,整个寺院在春天时会绽放着各色桃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慑人心魂。可惜现在已是入秋时分,无缘一看千树桃花齐开的盛景。裴惠兰衣着朴素,独自一人前来药师如来寺,手上只提了一个竹盘,装了四色糕点,供奉菩萨,看起来跟其他前来参拜的善信,全无分别。
药师如来寺的大殿名叫感恩堂,感恩堂的牌匾是由子衡所书,感谢观音菩萨救了子阳一命,裴惠兰仔细看了看,还是朴灿烈的书法更加出色。
今日的药师如来寺依然是善信如云,香火鼎盛,不只求身体健康,有些人还来求平安,裴惠兰心想,现在的菩萨还真忙碌,甚麽都要管,难怪观音菩萨要千手千眼了,要不然还真的管不来凡间俗事。
放下了供奉的糕点,裴惠兰便自个儿在寺内闲逛,绕来绕去过了一重墙门,见一座雕花门楼,双扉紧闭,正欲离开时,却见到一个灰衣僧人步出,二人目光一碰,倒是裴惠兰手足无措。
僧人稽首,裴惠兰急忙还礼。她还以为钟大在普救寺,没想到他今天居然在药师如来寺……早知道就不来了。
「见过裴施主。」钟大开口,嗓音低缓温凉,但眼中略略浮现笑意。「施主怎麽不在大殿礼佛呢?」
裴惠兰缓缓道:「不慎多走几步路而已。」
说起来,他们好像很久不见,但感觉又如此亲切,九年前在慈恩寺一别之後,裴惠兰偶尔会远远见上他一面,只是相对无言,就像现在。
他已经成了法音大师,不是研究佛法,便是赠医施药,正如他以前所说,久病成医,在民间得了一个好名声。
代价便是家不成家。
「施主要进来喝茶吗?」
「也好……」
房内只有简单的家具,裴惠兰只差要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出家人六根清净,自然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钟大前半生在锦衣玉食中成长,如今真是难为了他。
钟大反手就把门关上了,看着她的目光,坦荡又直接,好像他不是出家人,依然还是她的丈夫。
钟大坐在裴惠兰的对面,问:「家中还好吗?」
「我以为出家人已经四大皆空。」
钟大苦笑:「在子衡面前装模作样而已。」
裴惠兰抿了抿嘴:「他很难过。」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