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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鸟儿啼啭的细腻笑声,几乎让他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马地亚发现他的皮肤已有好几处开始变硬,二〇〇四年秋天,他发现他的硬皮症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一个他非常不想参与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他的脸部肌肤会开始变得紧绷。他原本计划这一年的被害人是艾莉·基瓦勒,下一年是淫妇碧蒂·贝克,再下一年是希薇亚·欧德森。这其中的有趣之处,在于他想看看警方会不会发现后两名被害人和好色之徒亚菲·史德普之间的关系。但由于硬皮症的缘故,他的计划被迫提前。他总是答应自己说,一旦痛苦来临,他就到此为止,绝不恋战。而今痛苦来到了,他决定先解决掉那三个女人,然后再推出最后的重头戏:萝凯加上那个警察。
目前为止他的行动都很隐秘,但如今展示他毕生杰作的时刻来临了。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必须留下清楚的线索,告诉警方其中的关联,让他们对案情有更多了解。
他从碧蒂开始下手。他们约好那天晚上在她丈夫前往卑尔根之后,去她家讨论尤纳斯的疾病。马地亚准时抵达,碧蒂在门廊替他拿了外套,转身挂进衣柜。他极少临机应变,但那时他看见挂钩上挂着一条粉红色围巾,立刻像是出于本能似的抓下那条围巾,将围巾绕了两个圈,走到碧蒂背后,往她头上套了下去。
他将娇小的碧蒂举起来,让她面对镜子,好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凸了出来,宛如从深海被拉上岸的鱼。
他将碧蒂搬上车,走进庭院,来到他昨晚堆的雪人前,将手机塞进雪人胸部,再补起破洞,将围巾围在雪人脖子上。他抵达解剖部车库时,时间已过午夜,他将固定剂注射到碧蒂体内,打印金属标签,绑在她身上,再将她放进保存槽的空隔间里。
接下来轮到希薇亚。他打电话给她,和往常一样夸张地讲了那一番话,然后和她约在霍尔门科伦滑雪跳台后方的森林里,也就是之前他使用过的地方。但这次附近有人,于是他决定不要冒险。他解释说费列森算不上是法氏症候群的专家,他才是,并说他们必须再见一次面。她说隔天晚上可以打电话给她,她一个人在家。
隔天晚上他驾车前去,在农仓里找到希薇亚,要当场了结她。
但事情差点搞砸。
那疯婆娘举起小斧头朝他挥来,划中他的胁下,划开他的夹克和衬衫,也划破一条动脉,使得他的血喷洒在农仓地板上。那是B型阴性血,每两百人当中只有两人有这种血。因此等他在森林里解决了她,将她的头摆在雪人上之后,他回到农仓,杀了一只鸡,将鸡血洒在地上,盖住他的血。
这二十四小时非常紧张,但奇怪的是那晚他并未感觉到疼痛。接下来几天他在报纸上追踪案情发展,静静地赢得胜利。雪人,这是他们替他取的名字,这个名字将会被记住。他不曾想过报纸上印的几个字竟会带来这么大的力量和影响,他几乎后悔这么多年来都如此隐秘行事,而且这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他四处踱步,心想拉夫妥说得没错,好警探一定不会让凶手脱逃,但他已见过霍勒,也在霍勒疲惫的脸上见到过沮丧。
然后就在马地亚准备最后行动时,宛如晴天霹雳一般,伊达·费列森打电话来,说霍勒去找过他,盘问他史德普的事,威胁他供出其中的关联所在。伊达自己也在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凶手不可能任意选择被害人,而除了他自己和史德普之外,只有马地亚知道被害人的血缘关系,因为他经常找马地亚帮忙诊断。
伊达自然惶惶不安,幸好马地亚设法让他冷静下来。马地亚对伊达说,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要跟别人提,他们应该找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碰面。
马地亚说这些话的时候差点笑了出来,因为这些话是他对那些女性被害人说的,几乎一字不差。他心想一定是紧张使然。
伊达提议冰壶俱乐部。马地亚挂上电话,思索自己有哪些做法可以选择。
他突然想到可以布置得让警方以为费列森就是雪人,同时替自己争取到一段停工期。
接下来一个小时,他仔细筹划伊达的自杀细节。虽然他在许多方面都十分感谢这位朋友,但这段过程却奇妙地令他感觉到刺激,而且激发了他许多灵感,就好像他在构思那场压轴大戏、那个大雪人的过程一样。她将会坐在雪人肩膀上,就好像多年前他第一次行凶时那样,感觉寒意蔓延大腿,同时透过窗户看出去,目睹背叛的一幕,目睹替她带来死亡的人:哈利·霍勒。马地亚闭上眼睛,想象电切环套在她的颈部,发出白热光芒,犹如伪造的神圣光环。
34 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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