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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那个男人是谁?”
特里夫的视线回到杂志上:“我刚刚好像没说那个人是男的吧?”
艾莉站了起来,将收音机的音量调小。收音机里的女性声音正在感谢工业部长和亚菲·史德普做出这么精彩的辩论。她望入黑暗,看见几片雪花四处回旋飞舞,漫无目标,完全不受地心引力和自己的重量影响。当机会来临,雪花就会降落,融化消失。她看着雪花飘飞,心里似乎受到抚慰。
她咳了一声。
“什么?”特里夫说。
“没什么,”她说,“天气好像变冷了。”
哈利在奥斯陆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脑中没有一个特定目的地。当他站在莱昂旅馆外,才明白自己要来这里。妓女和毒贩已在附近街道上各就各位,开始做生意。这时是高峰时段,客人喜欢在午夜前完成性和毒品交易。
哈利走到接待柜台前,老板韩森一看见他就面露惊恐之色。
“我们说好的!”韩森高声尖叫,抹去眉上汗水。
哈利心想为什么这些靠他人原始欲望为生的人,身上总是裹着一层闪闪发亮的汗水,像是为自己的无耻穿上一件虚假的羞愧外衣。
“给我费列森医生那个房间的钥匙,”哈利说,“他今天晚上不会来了。”
客房的三面墙壁贴着七十年代的壁纸,壁纸上画着褐色和橘色的迷幻花纹,浴室墙壁漆成黑色,灰泥剥落之处布满黑色裂缝和污渍。双人床中央下陷,坚硬的地毯感觉有如针头。可以防水防精液吧,哈利心想。他拿开床尾一张椅子上的老旧手巾,坐了下来,聆听城市发出的隆隆噪声,这些噪声正期待着刺激来临。他感觉到嗜酒的狗儿回来了,它们高声吠叫,拉扯铁链,喊说:一杯就好,一小杯就好,这样我们就不会吵你,这样我们就会安静地趴在你的脚下。哈利没有笑的心情,却还是笑了。恶魔必须被驱除,痛苦必须被淹没。他点燃香烟,烟雾袅袅上升,飘浮到宣纸灯旁。
费列森曾和什么样的恶魔格斗?他是不是曾将恶魔带来这里?抑或这里是他的圣域,或是庇护所?也许他发现了一些答案,但并未得到所有的解答。想要得到所有的解答是不可能的,好比说疯狂和邪恶是不是两种不同的实体?又或者是不是当我们不再了解毁灭的目的,就称之为疯狂?我们能了解为什么有人把原子弹丢在无辜百姓聚集的城市里,却无法了解为什么有人会在伦敦陋巷里,将散播疾病和堕落的妓女开膛剖腹,因此我们称前者为务实,后者为疯狂。
天啊,他多么需要来一杯,只要一杯就好,好去除痛苦和这一天一夜带来的极度不适。
门外传来敲门声。
“来了。”哈利大喊,被自己怒气冲冲的声音吓了一跳。
房门打开,一张黝黑脸孔浮现在门后。哈利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她在美丽强健的头颈之下穿着一件短夹克,夹克非常短,露出紧身裤头上方的一圈肥肉。
“医生呢?”她用英语问,第二音节的重音流露出法国腔。
哈利摇摇头,她看了他一会儿,关门离去。
几秒钟后,哈利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女子已走到走廊尽头。
“等一下!”哈利用英语大喊,“请你回来。”
她停下脚步,满怀戒心看着哈利。
“两百克朗。”她说,重音落在最后一个音节。
哈利点点头。
她在床上坐下,聆听哈利提出的问题,一脸困惑。哈利的问题是关于医生、关于那个邪恶的男人、关于他跟好几个女人杂交、关于他想带进房间的儿童。每个问题她都摇头表示不懂,最后她问他是不是警察。
哈利点点头。
她皱起双眉:“你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医生呢?”
“医生会杀人。”哈利说。
她狐疑地看着他。“不是真的。”她终于说。
“为什么?”
“因为医生是好人,他帮助我们。”
哈利问医生如何帮助她们,然后坐着聆听黑人女子述说医生每星期一和星期四都会带着他的包来,坐在这个房间里,叫她们去厕所采集尿液样本,替她们抽血,检验她们是否感染性病。如果她们染上一般性病,他就替她们治疗和开药;如果她们染上艾滋病,他就给她们医院地址;如果她们罹患其他疾病,医生也会开药。他从不收费,只要求一件事,那就是她们必须答应不把他的事说出去,只能告诉她们在街上的同行。有些女人带她们生病的小孩来给他看,但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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