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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侍卫跟在他身后。隔着开阔的草原注视着暮色里巍峨的雁城城楼,燕南沉静得像一尊战神像。
“禀殿下,四殿下有急信传到。”
身后的侍卫操着一口地道的燕都话,这每每让燕南百思不得其解,这人明明才到燕都一个多月,怎么会说得这么像呢!
接过信,燕南拆开匆匆扫了一眼,又装好了,交给那侍卫收着。拨过马首,燕南最后看了眼高度警戒着的雁城,重重挥下马鞭。
回到帅营,侍卫们立刻分散开来守卫在四周,只有方才那名收好信的侍卫跟着燕南进到营帐里充任小厮侍侯。在这军营里,人们都知道燕南素不喜排场,一切但以战事为重,所以通常只从侍卫中挑一名机灵点的随身服侍。这次的这名侍卫,自然也不例外。
进了营帐,燕南除下盔甲,那名侍卫则歪到旁边的矮榻上拆开了那封信。一目十行地扫过,侍卫将信揉成碎末,对燕南笑道。
“没想到令弟这么着急,看来似乎也成不了大器呀!”
燕南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这不是正好符合你们的期望吗?若四弟太沉稳,你们又怎能如愿?”
那侍卫闲闲地以左手撑着头“呵呵”地笑着。
“大殿下息怒,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毕竟能议论上位者的才德品行,可是人生一大享受呢!”
燕南不予理会,兀自在帐中悬挂的地图前站定,杵了许久,忽道。
“能说说么,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呵呵呵,这还能有不得了的什么目的呀,当然是要保得我昭国千秋万代,永世恒昌喽!”
侍卫表忠心的话说得极没诚意,燕南抿了抿唇。
“牵起两边的战争,不晓得会染上多少血腥,把士兵的命如此糟蹋,你们当真不在乎?”
有趣地瞧着燕南的背影,那侍卫抱着双臂靠上软榻,表情、声音中满是嘲讽,只有眼底透着些严肃。
“大殿下这帽子真是给得太大了,实在叫人戴不起呢!我们可从没挑起战争,平心而论吧,不管是西梁,还是你北燕,这两场战争避免得了吗?西梁是为了生存,而北燕上下向来对昭国怀着什么心思,大殿下不是最清楚的么?怎地如今都怪到我们头上了?我们只是利用了战争而已,既然它不可避免,那么将之发挥到最大作用,并且尽量将伤亡减到最小,这又有何不可?”
燕南不再说话,对方的口才好到何种程度,他早已深有体会。
“大殿下也不要想得太多了,这场战争已经无可挽回,我们能做的,就是把它的激烈程度拘定在最小范围内,毕竟对面的也是我昭国军民,我同样不希望大地上布满尸体。但若这次连一场交锋也没有,令尊、令弟们会有如何举动,想必大殿下也能想到。如果真派了别的将领取代大殿下领兵,届时,你认为帐外的这些人,还有多少可以活着离开这茭河口?”
大摇大摆的侍卫执起壶给自己斟了杯茶,一边嘀咕着对醇酒的想念,一边悠哉地品着不甚名贵的茶水。他的容貌很普通,但当他一挑眉,一带笑时,他的眼睛就会显得非常有神采。尽管那神采有时是风流,有时是讥诮,只偶尔才算是俯仰天地的无畏与自信。
“大殿下是行军打仗的好手,这战争的节奏自然不必我多嘴,至于军中诸将领,还有燕都中急切期待战争爆发的那些人,大殿下无须费心,我们自会安排妥当。时候不早了,我去让人送晚膳来吧。”
侍卫说着,就起身退了出去。
眼角斜瞥着他的背影,燕南不禁轻叹了一声。那人是顾显,单看脸的话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的,但若是看背影,却能猜得一二。偏偏这人一到众人面前,这等风流俊赏便掩盖得极是彻底。
这样的人,到底在为谁誓死效命呢?
而他的背后,还站着一个严陌瑛,或许还有更多想不到的人物,他们的势力早就渗透至这三个国家,至少在北燕是已成气候的,否则今日,他燕南就不会乖乖地在这里打一场注定会输的战争了。而在这之前,燕南从未如此深刻地认知到朝廷的权力争斗会上演得如此惨烈,竟让见惯了血腥杀戮的他不敢乱动。
敢把网撒得如此之大,他们要谋划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战争是人类社会最大的消耗品,但战争又往往可以带来横财暴利,这是后世得出的结论,异常明确而偏又无法摆脱这荒谬。
不过对于这时候的多数奔走东西公路的商旅们来说,他们没有那个空闲去想战争的意义,兵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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