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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后悔的,早已想清楚的事,又不关涉别人,何来后悔!只是在绿岫的这件事情上,她没有把握,绿岫不是她自己,而一年前,绿岫还只有17岁,那时听她劝解所做的选择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将来是否会后悔?
她不知道,她背不起别人的人生。
“……兰尘,兰尘。”
“啊——公子啊,什么事?”
兰尘回过神,原来是庆王要走了,她忙站起来。庆王微笑地看了她一眼,对萧泽他们回了回礼,领着侍从转身离去。
四人重又坐下,小二送上壶松雨,萧泽拿起杯子啜了口。
“刚才想什么那么入神?我唤了你好几声。”
“没什么,还不就是那些嘛。没答案,可还是忍不住一直想。”
明白兰尘又是泛起了那些思绪,萧泽笑一笑,有些安抚,有些调侃。
“想想也好,说不定哪天这万物的来处与去处真给你想出个所以然来,你就可以去当个教主或者贤人了。”
“那我就借公子吉言啰,没准儿哪天还真能从小丫鬟一举飞身为大教主呢,哦,不过公子你可别把我当魔教给灭了。”
“呵呵,放心,我绝对是你教中第一个圣徒,倒是教主大人你别忘了让人给我加个光环顶着啊,不过我不要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形象。”
旁边两人听得满头雾水,兰尘则一脸黑线。
身穿白袍,头顶光环的圣徒……呃,配上萧泽那总是微勾唇角,笑得桀骜不羁的脸,实在是——百搭也不是这样玩的!
不知道是否明白自己的形象其实更适合张开黑色翅膀的某人笑意盈盈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悠然道。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歇歇了,走吧,兰尘。”
“哦,好。”
辞别苏寄宁与苏寄丞,萧泽跟兰尘缓步往萧门在京城的分舵走去。夜色低垂,倦鸟划过天际的红霞,各自归去。
即位已有四年多,算起来,弘光帝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这御书房。
高高的台阶,宽阔的宫室,一张大桌,两堆奏章,朱笔和玉玺,再加一把龙椅,窗外是方砖的空地、繁花和暮春时节已长得十分丰润的垂柳。一年四季,四季一年,身为这天下之主,弘光帝看到的,就这么多。
哦,还有这些,在许多个沉沉的夜晚,他摒退了左右后召进来的这些无声无息的黑色身影。
“回圣上,那萧泽与庆王、苏寄宁在苏家的云雾茶庄坐了约一个时辰,只谈了有关水经》注解的问题,别的,一概未说。其后,庆王与萧泽先后离开,萧泽回了萧门分舵,再未离开。在这中间,萧泽与苏寄丞提过,他此行的一个目的是要拜见正在京城的母亲。”
没有丝毫跳跃的光沉默地把这空旷的书房切分成明暗两片,阴影投射在坐着与跪着的人们身上,恍如没有气息的雕塑一般,这压抑的寂静中,毫无起伏的声音似乎把夜色逼得更沉暗。
弘光帝没有出声,他当然听见了吴鸿的禀告,可是这样平静的消息只会让他皱眉。并非不相信密卫的忠诚与能力,但那萧门少主选在这个时间,选在沈燏突然要娶一个所谓的南安王之女的时候西来京都,弘光帝就无法把这视为巧合。
因为,他最清楚这个三弟的本事。他知道,战神一般的三弟在昭国百官、百姓与江湖人物中有着怎样的威信。
“东静王近来如何?”
“仍如前几日一般,上朝,向太后问安,处理婚宴事宜,回王府陪伴沈盈川。”
“他在王府中就只见过这些人?”
弘光帝的目光从跪伏在阶前的吴鸿身上移回来,瞥向桌子上放着的一份密折。这是吴鸿呈上来的名单,近日内沈燏见过的人名及身家背景全部罗列得清清楚楚,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他不信。
密卫们查到过沈燏的属下在京城、在渌州等地的活动痕迹,有那些动向的沈燏,如今真就要为一个女人安静下来么?
不爱江山爱美人?
呵,笑话!
“王府外院,微臣着力监控,当无遗漏。但王府内院的护卫是东静王自临海带来的亲兵,守卫严密,臣等只能探测到部分情况。”
“还是只能看到他们日日赏花、论诗、习字、作画?”
“是,微臣惭愧。”
“……这句话朕不想再听到第三次,吴鸿,王府内院,何时能让朕不再只能知道部分情况?你自己斟酌。”
“是,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