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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从旷野吹来,翡园里落叶缤纷,映着天空中太阳的西斜和一层层云卷云舒,带来种种不同的情致。这样的景色常常会让兰尘微笑驻足,全不在意刚刚扫好的叶子又被风吹得满地。
涟叔教了兰尘很多花木的养护知识,翡园里的部分植物,实际上已经是交由兰尘负责栽培的。最近,因为苏老爷从京城那边又带回一批新品种的墨菊,原有的那大片ju花就也交给兰尘打理了。
天很高很青,云儿淡淡的,风轻如羽,翡园里大片的草不知不觉间枯去了梢上的碧色,由着斜阳来给大地酝酿出透明而温暖的色泽,仿佛梦境里的画。曲曲折折的长廊这边,兰尘屈膝跪在一片白色ju花丛里小心地剪着花枝上的败叶枯蕊。做这种工作,她会沉浸在花的清香里,忘了时间,也无人打扰。
但今日,一个低沉的好听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打断了兰尘的工作。
“打扰了,这位姑娘,适才有没有看到你家大公子从这边经过?”
兰尘抬起头来,深青色长衣的男子站在夕照的秋光中,映着脚边大丛素白ju花,令他挺拔的身姿尤为俊逸洒落,很美,比他的容貌更能引起兰尘的赞叹。他五官分明,是那种尤为吸引异性目光的俊伟长相,偏向棱角分明的细长型眼睛深邃如辽远的山谷。
“大公子他沿着走廊往松园方向去了。”
兰尘淡淡地回答,疏而有礼地看了男子极短暂的片刻,然后继续她的工作。
淡青色的衣裙,简单的发髻,素净的面容,兰尘绝不是精致秀雅的女子,但有时候,她的沉静,有种天高云淡的自然韵味。这让萧泽微微露出了笑意,对她有了那么一点点印象。
也可能是萧泽见惯了女子看到他之后的三种反应吧,或者羞涩掩扇,欲遮还露,或者大胆地直视,眼送秋波,还有一类极少的,是冷眼以对,视若无睹。这女子,却是淡然的,她只是单纯地看看他,并且欣赏。
萧泽的兴趣也仅此而已,他这时当然不会问兰尘的名字。对他来说,只是感觉:苏家的这个丫头,倒清净。
不过,竟然会有人修剪翡园的花草,那个涟叔,辞工可么?
弯过梅林,萧泽顺着长廊走进松园。与翡园的幽雅不同,松园疏朗开阔,三间不太大的房子在院子最后面,别处都是一色的大青砖平整铺地,仅有左右两侧种了四株苍劲的大松树,而台阶上两排**正开得绚烂。
松园是苏家男子习武练身的场所,此刻,庞大苏家未来的继承人,苏老太爷引以为傲的孙子,宁远侯爷的至亲外孙,世人眼中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同时还扮演着商界人的榜样与眼中钉之双重角色的苏寄宁正将一把长剑舞成银风细雨。他优雅的剑式里蕴蓄着不可小觑的劲道,这是“风雨剑”,江湖奇人韦清所创,七年前,苏寄宁偶然相助于他,便得了这份谢礼。
萧泽站在旁边看了会儿,苏寄宁结束招式,却意犹未尽,他冲萧泽笑道。
“来指点一二吧,萧,大半年不交手,你的武功定然是又上层楼了。”
“好啊。”
萧泽朗然一笑,纵身到旁边放置武器的架子那里,抽出一支黑漆长枪,随着他身影的腾越,长枪如矫健的黑龙破空而来。苏寄宁不敢懈怠,他知道他这位好友在比试时绝不会放水,尤其此番是自己要求,那萧泽的攻击绝对和临场对阵一样凌厉。
十多个回合下来,苏寄宁落败。
这却是他们两人比试的必然结果,虽然韦清自创的这套风雨剑的剑招十分精巧,但是苏寄宁的武功底子与萧泽实在相去甚远,令风雨剑威力大减,自然很快就败下阵来。这是预料中的事,身为武林大派的继承人,萧泽的武功若没这么厉害,单凭处事能力,又怎会被他的父亲——萧门现任门主萧岳在三年前就派到渌州来独当一面?
要知道,萧门的势力范围主要在南方,以南陵城为中心,睥睨昭国武林群雄的萧门更掌控了河运和造船的绝对优势,而北方的马匹交易是直接跟燕、西梁和昭国的动向相关的。主持交易的人,还身负保证昭国军用马匹供应的问题,一旦战争意图被挑起,擅长骑兵战的那两个国家定然会戒严马匹交易。骑兵对步兵,不必说,纵使昭国能获胜,那也一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休息一下吧,萧。”
苏寄宁收回剑,走去廊下,矮桌上已备好了茶叶和热水。萧泽抬手把长枪扔回架子里,大步走到椅子上坐下,苏寄宁挥手示意小厮们退下,便自己动手泡茶,待到两人面前的细瓷杯里均斟入了碧色清茶,萧泽只道一声“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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