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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病情较轻的甚至可以得到痊愈。
青木镇的大夫不多,而染病的镇民不少,所以身为温静怀妻子的安雅荷也加入救助的阵营,温静怀替人把脉看病,安雅荷就帮忙熬药照料病人。
而当时的温宛梨年近十岁,还只是个孩子也不懂药理,于是也像其他未被感染的人一样,被父母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并被叮嘱不要擅自跑出去,直至情况稳定下来为止。
小小的宛梨不懂得什么是“疫病”,但她知道要好好听爹娘的话,所以乖乖的呆在房里哪儿都不去。
但即使闭门不出,也总能听见许多苦痛挣扎的呻吟,偶尔会有呼天抢地的悲号,她隐约明白那是有人死掉了,当时还不大懂那是什么感觉。
直到她真真切切的面对自己父母的死亡,她才体会到悲痛欲绝泪满衣襟的绝望和哀伤。
安雅荷不顾脏累亲自照料病人,虽已吃下预防的药物,但本身身体较弱,加上劳累过度,还是被病魔侵袭了,短短时间内就香消玉殒,甚至来不及见女儿一面。
而温静怀更是悲痛莫名,甚至想跟随妻子而去,但仍有那么多生命等着他去救,因而也只能强抑悲伤,更加刻苦钻研医书和病情,以求更快的配出解药。
但悲伤过度兼之多日来劳累不堪,温静怀也很快病倒了,并且迅速的恶化,临终之前终于把温宛梨叫到了床前,见了女儿最后一面。
温宛梨猝不及防,硬生生的看到了父母青白憔悴的容颜,她说不出话,只是对着两人嚎哭了许久,直到喉咙沙哑连哭叫也无声。
所幸,疫病没有再扩大,其他大夫结合了温静怀死前留下的方子,终于研制出解药,青木镇的灾厄愁云慢慢散去。
叔叔温静安一家也平安无事,如果父母也幸运安在,那么那场疫病在温宛梨看来也许只是一场梦魇,梦醒来了就好,但世事永远比想象中残酷,那些消失的生命再也不会回来。
陆明旸听着温宛梨把往事娓娓道来,她语气沉静仿佛已把所有悲伤沉淀,甚至已能够带着淡淡笑意去追忆,没有怨天尤人没有自怜自艾,她表现得出乎意料的豁达和淡然。
“你……不恨吗?”陆明旸忽然忍不住问出来,经历这样的惨事,她就没有恨过老天没有恨过命运甚至恨过那些得病的人?换做是他,他会恨的,他其实没有那么洒脱,能够什么都不在乎。
“恨?”她似乎有点惊讶的反问,然后摇摇头,“为什么要恨?”那不是谁的错,那是爹娘自己的选择,如果袖手旁观而能存活至今,他们也不会快乐的。
一个人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痛苦而不施以援手?特别是当自己不站出来,就会有更多人死去的时候,更加不能逃避退缩——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
“而且,我觉得我现在很快乐啊,”温宛梨抬头微笑,明澈的眼映着瓣瓣飘扬的梨花,就像湖水荡漾着碧波,流丽明媚,“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可以好好的,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那样,就已经是极致的幸福了。
她的笑颜倒映在陆明旸漆黑的眸里,令他的心猛然一震,似乎有什么破冰而出,灼热而不烫人,仿佛渴了一天一夜后忽然得到的一杯温茶,太过珍惜以致捧在手里竟不敢一口喝完。
本以为这个女子单纯天真,不谙世事,也不懂人生疾苦,但其实她也曾经历过许多的悲喜沉浮,经历过许多的幻想与幻灭,然后在懂得死亡的含义之后变得豁达起来——她知道不该奢求什么,她只有一个最简单最虔诚的心愿。
温宛梨单纯天真,只是因为她不愿意复杂,她想要简简单单幸幸福福的活着,仅此而已。
“我舞剑给你看好不好?”陆明旸突然站起来,藏在袖里的手指竟微微颤抖,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心绪激动的时候。
而这些情绪,他不愿也不敢被人看穿。
舞剑?温宛梨眼神一亮,拍手赞同,“好啊!”她还从未没看过呢!
陆明旸出了亭子,走到梨花树下,随手折下一枝梨花,转头对她笑道:“没有剑,我就以梨花枝代替吧。”
“嗯!”温宛梨眼神晶亮,笑盈盈的看着那个身姿修长面容俊朗仿若梨花精魂铸就的男人,暖热的心忽然砰砰的跳了起来,懵懂而暧昧,但的的确确包裹着蜜糖般的甜。
那个暮色如花绚烂的黄昏,温宛梨欣赏到一场令人目眩神迷的剑舞,她熏然欲醉,朦胧的视线里只有陆明旸流畅飞扬的动作和他幽黑神秘的眼眸。
在漫天飘舞的梨花雨中,温宛梨觉得自己醉了,不知是因为喝了太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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