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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义怔一下,只好回去请栖迟登车。
栖迟眼睛从册子上抬起来,望出去,就见伏廷又往远处去了。
她跟来这一趟,还是没弄明白他是怎么了。
总觉得他似是离自己远了。
……
乘车回到府里,一日已过去了大半。
栖迟走回房里,就看见坐在那里的李砚。
他似乎等了许久了,一见到她就站起身说:“姑姑,我有件事,思来想去还是要告诉你。”
栖迟解下披风,问:“何事?”
李砚走到她跟前,小声说:“姑父来找过我。”
说完一五一十将经过都说了。
伏廷交代过,问过就算了,只当他没去过那趟。
只要他们还在北地一日,以后就绝无人敢欺压一分。
但李砚自小对姑姑是没有半分秘密的,还是没忍住如实相告了。
栖迟听完良久未言,手指捏住衣摆,想着那男人昨晚突兀的一句“取悦我”。
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砚见姑姑想着事情似入了神,愈发自责,忍不住道:“一定是因我的事拖累了姑姑。”
栖迟摇头,缓缓坐下:“终究会有这一日的。”
又不能瞒他一辈子。
第二十八章
伏廷已许久没再来过主屋。
栖迟一面想着; 一面看着新露将眼前的炭盆从房中移了出去。
一晃; 天都已经不再那么冷了。
她推开窗,在房中缓缓走动着。
想起李砚来找她时说过; 伏廷去问他话时,提到了邕王来过信。
那男人心思深沉,一定是信里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叫他发现的。
又是邕王。
这一笔; 她记住了。
秋霜进了门,禀报说:“家主; 人已到了。”
栖迟拎拎神,在椅上坐下,就见一人跟在后面进了门。
来人一身黑衣; 满脸的英气,向她抱拳见礼:“嫂嫂。”
是曹玉林。
栖迟笑了笑:“许久不见了。”
曹玉林点头,自怀间取出一块卷着的羊皮来:“嫂嫂之前叫我帮忙的事已做好了; 全在这上面了。”
秋霜接了; 送到栖迟手中。
她拿在手里打开,上面是用小笔记下的境外物产; 一些地方的大致情形。
上次在酒庐里得知曹玉林善探听消息,她便动了心思; 请她帮忙留心一下境外的情形。
当时倒是没想太多; 是为了让她安心接受自己给的本金; 也是想着留一手备用。
不想如今送来的正是时候,她要扩新买卖,正需要这个。
她收好了; 伸手入袖。
眼前曹玉林瞧见,抢先开口说:“嫂嫂莫再给钱了,这本就是拿钱替嫂嫂办的事。”
栖迟手便拿了出来,不与她客气了:“你现在买卖做得如何了?”
曹玉林道:“多亏嫂嫂提点,又给了本金,已好多了。”
“说到这个,”栖迟想了想,又问:“你可愿随商队走动?”
“商队?”
她点点头:“我想你既然需要出入探听消息,必然要四处走动,若跟着商队行走会方便许多,秋霜认识些商户,让她为你引荐好了。”
说的自然就是她自己的商队。
她想着曹玉林出身军中,是有身手的,探听消息时又需要遮掩身份,而她眼下正好又需要用人,可谓一举两得。
秋霜在旁接到示意,立即接话:“正是,曹将军若愿意,点个头即可,奴婢自会为您安排。”
曹玉林略一思索就答应了,抱拳道谢:“嫂嫂想得周到,这样倒是方便许多。”
说到此处,她想起了伏廷,转头朝外看一眼说:“不知三哥何时回来,我既然来了,理应是要拜见的。”
栖迟听她提起那男人,就又想起了如今与他的情形,摇一下头:“你若要见他,在这里是等不到的,还得亲自去找他了。”
曹玉林一愣,似是不信,这是他们夫妻的屋子,岂会等不到他?
但看栖迟脸色也不像说笑,她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嫂嫂可是与三哥生出龃龉了?”
栖迟手抬一下,示意新露和秋霜都出去,才笑着说:“没什么,你莫要多想。”
夫妻间的事情,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