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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柔弱的心脏承担着巨大的压力,体力劳累是一方面,最担心的是这里。手轻轻放到了左边心脏处,不过还好,还有这边,手又移到了右边。
不知道二十圈枯戮戮山是什么概念,只知道,很远很远。
三天雷恩站在山脚一动未动,只是每一圈都会观察表进行记录,用了几分几秒几毫秒。中途不会去提醒还有多少圈,只是严格地记录着时间。奔跑者自己应记住跑的路程,再进行分析推算最后的冲刺和前期的缓急。
三天夜琳也陪伴着雷恩,只是偶尔去买的食品还是愣愣地放在原地,没有人去动。
大口呼吸着空气,心脏却压迫得痛了起来,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前功尽弃了,锻炼的是耐力。
不知道又有几天过去了,心中早已被疲劳、饥饿和心脏压迫折磨得神智不清,分不清整体步伐及剩余距离的长短,只知道轻轻跑下去。
天空正在下雨,又是一个夜晚,没有了月色的陪伴,不时几道蓝色的耀眼闪电划过,大地随着闪电的击打一瞬间变得惨白,随后又恢复了黑夜。路很泥泞,需要跳跃着迈步,随即面对脚下的泥浆,泥浆更加具有液体粘性,使脚步每次抬起都要废平常两步的力量。
真怕摔倒就再也起不来了,几次嗓口一甜欲要吐出鲜血,记忆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曾经也有像这一样的跑步,那时候零诚身边还有零智言,智言的任务是12倍之多。日子一去就不再回来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只知道零诚现在在这个世界,是猎人的世界。
“少爷任务完成,费时6天13小时46分27秒79毫秒,”零诚边说边将我倒地的身体抱起,“少爷,刚跑完不能立即做弯腰,蹲坐等动作。”
我静静望着他笑。
接下来,是更加残酷的训练。
……
眼前的道道高耸树立的木桩上是层层干枯的血迹和显而易见的穿刺痕迹,这些杂乱不一,高矮不定,又竖又斜,忽密忽稀的木桩上我快速地在移动。
随着雷恩的一声令下,离开树桩顶部,伸出手指,在树桩侧面跳来跳去,偶尔左手的指刃没有刻牢,身体总会瞬间跌落,有时可以离地上的朝天尖刃只有那么几厘米。
来不及感慨,身体又被一棵树桩的侧枝刺过,留下了鲜红的血液,似十分美味。右手加脚攀好树枝,牙齿咬住插入手臂的树枝使劲抽出,疼痛使身体颤抖了下,差点滑落。未准备好,雷恩的命令准时改变我开始从每一棵树桩的顶部移动,继续躲避雷恩不时尽全力射出的准确阻击的子弹。
……
无尽的尸体,漫天的血液,在这里要懂得残杀,不能有任何的不忍,不能有一丝松懈。要培养残忍,要培养冷酷,要培养嗜血,要爱上撕杀。
双手血腥地收割着生命,牙齿也同样是利刃,所到之处都是最痛苦的部位,让对手经受最大程度的痛苦,双眼血红得似流泪般,虐待,更是一种快乐。不知道曾经多少尸体堆出了一个零诚。不知道现在流星街多少生命塑造出了新的零诚。只知道每天揍敌客家深处不断运送来的流星街人。
学会习惯,习惯这罪恶的行为。原来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
……
还有最后七棵树需要折断,恶魔的右手再次轻易□了巨大的棕色树身,却没有力气在树内部握拳进行切割,只得抽出手再次在邻近的位置插入,再将两次插入的位置插开。一点点,慢慢地将树的内部分割,最后用身体去撞击。
还有六棵树,左手的指刃只能在粗壮的树身插入几个小洞,而且早已经配合右手伸出的指刃也全部掉光,所谓杀手的曲肢,是将原本还未长出的指骨提前收缩肌肉展出,十指连心,现在却也顾不得疼痛了。
慢慢时间又过了两天。
还剩下两棵树,恶魔的右手再也无力抬起,向前猛冲几步,用肩膀去撞击树身,一只肩膀断了,还有另一只,就这样向粗壮的树身撞去。
在一声声沉闷的撞击中,我迎来了明天的太阳,当新的阳光又照在身上,我面临的是十年训练的最后一个任务,还有最后一课。
支撑住浑身是血,断了不知几根肋骨的身体,其中一条小腿被断裂的树枝穿刺着,似乎还有一根断掉的肋骨刺穿了右肺。踉踉跄跄地又走了几步,跪倒在树旁开始无力地呕吐血沫。
其实还有最后这一棵了,只要断掉,雷恩就会来接我。但不完成,他就永远都不会接近,十年中一直保持着严肃的训练员。如果我死了,他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