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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仰着头,用那围巾堵住鼻子。天花板上是刺眼的白炽灯。他不适地眯着眼,察觉到有血沿着鼻腔流进了口中,血腥味跟铁锈似的,咸而湿热。除此之外,鼻端隐隐有种熟悉的味道。是什么呢?他恍惚地想着。好半天,直到护士摘了那围巾,一边嘱咐他别动,一边替他检查鼻腔、止血清洗时,他才记起来。那是洗衣粉的味道。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奶奶总爱用那个牌子,柑橘味,甘甜里带着点淡淡的苦。那是童年的味道。他下意识侧头去看,那染血的围巾是米白色的。刚才意识不清,这会儿才隐约想起来,那好像是宋诗意的围巾?是她递给丁俊亚的。记忆再往前推,脑子一激灵,他猛地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大骂一声:“shit!”护士吓一大跳,手一抖,清理伤口的纱布都掉地上了。“你别动啊,还没弄完呢,一会儿又出血了……”程亦川的意识悉数回笼,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刚才在食堂,卢金元那一拳落在他脸上之前,是她松了手,对吧?她松手了,还说了句什么来着?大概是肾上腺素终于下去了,他的晕眩感完全褪去,只剩下清醒的愤怒。他想起来了,那时候她说的是:“成,松手就松手,要打要杀随你的便吧。”要打要杀,随你的便吧?!程亦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只听见护士一声尖叫。“你快别动,又又流血了!”鼻腔里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但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心头的怒气。操,垃圾师姐想弄死他!?作者有话要说:程亦川:可能是因爱生恨,师姐她得不到我就想毁了我。 第十三个吻宋诗意没有室友,单独住了间宿舍。倒不是孙健平偏心,给徒弟特殊待遇,主要是归队时姑娘们两两一间,没有单出来的。她心安理得住进了单人间,一个人乐得清闲。草草吃了顿饭,从食堂回来,宋诗意心不在焉地往脚上喷云南白药。下午训练时,被那小子给激了下,一个没忍住就提速了,当时脚下一疼,她就知道要坏事。幸好只是刹那冲动,很快止住。喷雾停留在脚踝,凉飕飕的一片,她赤脚坐在床沿,还想着先前在食堂看见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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