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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下面的文件夾以裴青止命名,剛點進去就是一張赫然明顯的證件照。
她目光閃爍,那雙眸子牢牢的落在那張藍底的證件照上,照片上的男人輪廓如刀削般的流暢,他自然的睜著眼睛。
一雙眼眸黑漆漆的牢牢的直視著前方,因為瞳孔黝黑的原因,他整個人看著比較盛氣凌人。
眉峰輕挑,細看便能捕捉到他眉尾落著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
他是穿著白襯衫拍的證件照,領子最上方的那一刻紐扣沒被他扣起,修長的脖頸露出,上面顯現著他的喉結。
恰巧,在喉結的正下方落著一顆黑痣,這顆痣使她看著愈發的覺得那顆痣有些欠咬,看著禁慾到了極致。
以前,她便最喜歡輕輕的摸著他那顆痣,覺著它太能找地方長了,好巧不巧,正好在喉結的正下方。
甘棠捏著眉心,整個人顯得有些疲倦。
她不知道盯著那張證件照多久,忽的,她輕嘆聲氣,細長的手指輕輕在手機上滑動,一頁一頁的翻看那份電子版的簡歷。
最重要的便是這條,心外科專家年輕有為,掌刀數場,未曾有過一分一毫差錯。
她慵懶的打出哈欠,屏幕上彈出何恬打過來的電話,她手機輕輕一斜,點過接聽。
她的聲音有些慵懶,胳膊肘撐在一旁托著臉,一雙眼眸半眯不眯的,「怎麼了?」
好端端的,怎麼把電話打過來了。
在病房裡,她的聲音壓的也很低,生怕吵到甘祈。
「聯繫到裴醫生了,他說有什麼事情讓你親自去跟他談。」何恬的聲音夾著滿滿的激動。
甘棠眉心輕擰,她早就申請過去的好友申請他沒同意,專業聯繫他倒是回復的挺快。
她直起腰,沒有絲毫猶豫,「地址。」
何甜迅速的發出一段複製粘貼過來的地址,是重荷區那邊的一家咖啡店。
她繼續囑咐,「裴醫生說,他只有一個小時。」意思就是,過時不候。
甘棠眉頭一皺,還是用鼻音冷哼出一聲「嗯。」
沒辦法,誰讓她有求於人。
上京市剛回溫不久,再加上今天突如其來的大雨倒是讓這溫度直線下降。
剛剛在醫院裡坐著的感覺也還好,一出門冷風呼呼的吹散過來,吹亂她披散在肩的長髮,這冷的一下子如同寒風入骨。
她抓著外套輕輕斂緊,包裹著自己。
裴青止發來的地址離這邊並沒有多遠,大晚上的馬路上的車輛行駛少,不過下著大雨她沒敢開的太快,尋常速度差不多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甘棠舉著傘,推開咖啡館的門,一進去立馬被裡面的暖氣包裹,雖然是晚上,這家咖啡店坐著的客人也不少。
因為安靜,她推門進去發出的聲響使得不少的人朝著她這邊看來。
更多也是被她這張臉吸引,未施粉黛,小臉被風吹的發白,髮絲微亂倒是有一種凌亂美的存在。
她匆忙的拍打一下身上的水漬,眉眼輕掃,環視著這間不大不小的咖啡店。
一晚不見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約約有那麼一絲的緊張。
她捏緊手上的傘柄,一邊向前走,一邊尋找那抹最熟悉的身影,最後將目光落到咖啡店最裡面那處靠窗的位置上。
他還是一身黑色著裝,坐在那裡側著頭目光落在外面車來車往的馬路上。
今兒個下雨,那扇透著的玻璃窗上滑著不少水滴。
半晌,他回過頭優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一口,放下去的那一刻才注意到不遠處的她。
兩兩相望,只不過他的眼色如湖水一般平靜,沒有絲毫浮動。
這副模樣仿佛就像是在看著一位陌生人。
昨晚他抱著她上樓梯的畫面若隱若現,她突然覺得她昨晚的想法有個漏洞。
她記得他的回答是,「醫者仁心。」
所以說,當時不管是誰,他只要聽見那道聲音他都會急急忙忙的跑下去,而不是因為是她。
或者說,他又怎麼知道下面是她,又怎麼知道她出了門走了樓梯。
他沒監視她,完全不知道的情況還這麼急急忙忙的跑下去,這不是巧合嗎,不是不管是誰他都會急急忙忙跑下去嗎?
甘棠收下傘,心頭澀澀的感覺立馬被填滿。
昨晚酒喝多了,腦子都跟著不清醒。
還真以為別人對她還有意思。
她抬起腳步,坐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