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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于己无干的。
可自从去年底发了“朱三太子案”,隆禧因为诛杀叛党有功晋封为纯亲王之时,我便隐隐发觉这些曾几何时离我遥远的战争原来可以这么近、可以令我这样在乎。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②
我开始悄悄关注国家社稷,关注吴三桂跟“先皇三太子”之间的关系,关注台湾省郑经是不是真的愿意响应朝廷号召起兵讨贼,关注王辅臣的叛变、尚之信的叛变,关注朝廷何时增兵、增兵于何处……
隆禧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他的动向。
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那场雪覆盖了我所有的骄傲和自尊。
而他的双手,温暖了一颗春心。
①出自高适《燕歌行》,全诗为: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边庭飘飖那可度,绝育苍茫无所有,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②出自陈陶《陇西行》,全诗为: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作者有话要说:
☆、种情
晚风有些凉,月光是莹白莹白的,落在东华门的筒子河河面上。杨柳沿岸栽植,十里柳枝随风而舞,似缭绕在盈盈河面上的墨绿烟霞,风吹流烟,美不胜收。
我倚在一株大一点儿的树干上,柳条落在我眼角和耳根处,刚巧笼住我的面孔。我半倚半坐,右腿在地面上划拨着——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筒子河虽不是长江,但此情此景倒叫我忍不住念起了唐代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唉,说着倒好,可也要江月相配才出得这千古绝唱。我怅然若失,伸手扯下一根柳条。树枝回弹,头顶传来沙沙的柳叶交打声。
“江流宛转绕芳甸……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我摆弄手中的柳枝儿,嘴里还在絮叨,心思已经被三三两两到来的小情人给引去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①,这真是个幽会的好地儿。
我叹口气,立身站直,拨开眼前飘摇的柳叶,再抬首任皎洁的月光笼上面庞——“不知乘月几人归”②,我倒是一直一人归而已。
既非尽兴而来,更无败兴而去之说。
我嘟了嘟嘴,撩起耳边的枝条,走出树荫。
难道是他?
我不确定是不是我自个儿相思情切,把那月光里的清瘦俊朗的背影看成了他。那背影显然不是来等人的,左顾右盼倒像寻人。
我定睛一看,两股月眉拧得跟麻花似的。
果然是他!
“含陌!”
隆禧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响起,惹得隐藏在树荫下的情侣们纷纷噤声,只听得他破锣嗓子一样的声音不停喊我名字。
“含陌!”
他抓住我的右手手肘,我溜之大吉的脚步停了下来。
“大庭广众的,别拉拉扯扯!”我低吼他,月色中斜眼睇了他一下又将目光收回来,只听得心扑通扑通蹦跶得厉害,满口怨忿之中还带着一丝暗喜。
“你何故要躲我?”
“谁躲你了!”
“那我叫你你还跑?”
“黑漆麻乌的,你那么大一个子蹦出来我不跑,我不怕你是坏人呀!”
“你也知道黑漆麻乌的,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妹妹含阡都急哭了!”
隆禧若无其事地掸了掸两只袖口。
我一根根顺着梗底儿把柳叶拔下:“她哭了你安慰她便是,还来找我作甚么?”
“我担心你。”
他脸上再自然不过的神色令我“啪”地不小心将柳条折断了。
“你胡说!”我声音极小,指甲有一招没一招地拨弄柳条梗上的外皮。
“我没有!我骗谁都不会骗你。”隆禧较起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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