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1/5 页)
亲眼目睹极度的不幸:众多的儿子们
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杀;女儿们被掳走
失去自由;无辜的孩子被摔死在坚硬的地面上;
儿媳们则被抢走,成为阿开奥斯人的奴仆!
而当我被某个阿开奥斯人用利剑
或长枪刺中我,把灵魂赶出我的肉体之外时,
我会倒在门口,任凭野狗将我撕咬,
它们本是我豢养的宫殿中的看门狗,
此时却伸出贪婪的舌头,吞食我的血液。
一个青年人在战场上被利枪杀死,
虽死犹荣,荣耀使他的一切悲壮美丽!
而一个老人的死亡就完全不同了,
白发会沾满血污和泥土,
肚腹会被野狗糟蹋得不忍目睹。
还有什么能比这种情景更让人潸然泪下的呢?”
老父边说边痛苦地撕扯头上的白发,
可是仍然不能打动赫克托尔着了魔般的心胸。
此时,他的母亲也开始放声恸哭,
一手松开裙袍的系带,一手托住一只乳房,
满脸热泪,用长着翅膀的语言对他哭诉道:
“赫克托尔,我的孩子啊!可怜可怜你的亲生母亲吧,
是我用这对乳房中的乳汁将你一口口地养大!
我亲爱的孩子,好好地考虑考虑,还是回到城里来吧!
我们可以挡住敌人的进攻,只求你不要
同那个可怕的人单打独斗!那人野蛮残暴!
若你被他打死,你就不能平静地躺在停尸床上,
我和你的妻子就不能在你身边为你哭泣!
你会凄惨地躺在海船边,成为狗群的美餐。”
就是这样,一对老人一边哭泣,一边哀求,
却无法打动赫克托尔执迷的心灵,
他依然坚定地等待着伟大的阿基琉斯。
就象一条吃多了毒草的长蛇,
内心充满仇恨,
目光幽幽地待候着过路人。
就象这样,赫克托尔内心狂热,不肯退让,
把闪亮的大盾倚在突出的城墙上。
但是,他心中还是忐忑不安,这样权衡着:
“现在该如何是好?如果我躲进城门,
波吕达马斯就会第一个冲上来责骂我,
昨夜,当可怕的阿基琉斯重返战场的时候,
他建议全军撤离平原,坚守城堡,
而我鲁莽地拒绝了他考虑周全的计划。
此时,由于我的顽固和高傲,
使全军溃败,给特洛亚人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或许某个地位低贱的家伙会鄙夷地说:
‘由于赫克托尔的盲目自信,致使全军受损。’
人们一定会如此议论,使我蒙羞!
我还不如现在挑战阿基琉斯,
不是我杀死他,胜利回城,
就是他杀死我,让我光荣地躺在城下!
或者,我还可以摘下头盔,放下大盾,
把锐利的长枪停靠在城墙下,
迎向阿基琉斯,
私自一人提出讲和请求,
答应交还海伦和她带来的财产,
这一切本应属于阿特柔斯之子,
是可恶的阿勒珊德罗斯用海船带到特洛亚,
从而导致了这场耗费巨大的持久战!
并且,还保证和阿开奥斯人平分城里所有财产,
保证所有的特洛亚人全部献出,绝不隐瞒。
可是,我的内心为何如此矛盾?
我是不可能走近他的,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会嘲笑我,把我当成一个胆小的姑娘,
毫不手软地杀了我这个毫无保护的躯体。
现在,我和他不可能细细长谈,
如同一对处在热恋中的青年男女
躲在石后或树丛中唧唧哝哝,绵绵谈情。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厮杀,
看看奥林卑斯的大神究竟心向哪一方。”
他一边盘算着,一边等待,直到阿基琉斯逼到近前,
闪亮的头盔颤动着,如同凶残狂暴的埃倪阿利奥斯,
肩上晃动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梣木长枪,
全身的铠甲放出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