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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箱内的东西吓了一跳。
我只养了一条鱼,因此里边应该是空的,可现在却多出个黄白相间的玩意,像根烂木头似的浮在上边。
那是一只猫,阿吹养的那只野猫。它大张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神情狞恶。
阿吹死后我再没有见过它。它怎么会跑到我的房间里,难道仅仅是为了追随主人而去?
我给杨森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这桩怪事。
半个小时后,他大驾光临。
他不顾我的抗议,敞开了所有的窗,不消片刻,呼啸的北风就洗清了屋内残存的温暖。
“总算没有臭味了。”他关上了窗,坐在沙发上,“猫淹死在鱼缸里,和酒鬼醉死在酒馆里一样,都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
我打了个喷嚏:“你认为它是穿墙进来的?”
“厨房的窗没关。别解释了,我知道你想说这样可以当冷藏室用。”
“它既然能看到二楼一扇开着的窗,为什么看不到鱼缸里没有鱼?”
“猫的心思人猜不透。”他笑得很诡异,“就像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你没关进水口,好像是在等着它钻进去似的”
“我现在的心思很简单,你在糊弄我。”我讥讽地说。
“我是在糊弄你。”他正色道,“我怕我认真起来,会忍不住骂你个狗血淋头,再揍你个七荤八素。我让你回忆阿吹的往事,进展如何?”
“毫无头绪。”我摊开双手,“无责任猜想的话,公寓里任何人都有犯神经作案的可能。”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希望有助于你的思路。”杨森居然没有发火,“一个小时前,法医递交给我一份报告,阿吹的口腔和食道内有轻微的烫伤……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脸色难看,是因为阿吹曾经在我这里烫伤过一次。
那次帮她解围后,阿吹每次遇见我,都会有意无意地试图和我聊天。我冷漠的态度并没有冻结她的热情,直闹得我头痛不已。
入秋后不久的一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楼前喝茶乘凉。那段日子手头吃紧,没多余的钱喝酒,就只能用热茶来缓解酒瘾。阿吹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拎着茶壶就喝了一大口,马上惨叫起来。
“笨蛋!”我吼叫道,“你是渴疯了还是没长脑子?”
后来她告诉我,她不小心吃了根干辣椒,辣得半死,见我在喝茶,慌慌张张之下想要饮水漱口,结果火上浇油。
她的母亲和继父都去上班了。出于人道主义,我硬着头皮把她带回自己的家里,做了些简单的处理。好在烫伤不重,恢复了片刻,她便可以说话了。
我送她回家,安置她躺在床上后,想要离开,却被她死死抓住了衣襟。
“陪我一会儿,好吗?”她用含含糊糊的发音挽留我。
我抓住她的手腕想要让她松手,结果是连这只手也被她抓住了。看来想要摆脱她的纠缠,非得打晕她不行。
可惜我的心还不够黑,手举到半空又落下了。无可奈何之下,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我命令她松开手,但她抓得更紧了。
她的手冰凉,有点儿粗糙,贴在我的掌心的感觉,就像一条冻鱼。
这种感觉很奇怪。事实上从我开始拒绝父母拉我的手走路后,就再没有这样长时间地和别人的手接触过。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熟悉。我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看她慢慢闭上眼睛,面部的轮廓逐渐因放松而变得柔和,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就像是在热茶里加上凉水,一口喝下去,没来得及融合的两种温度短暂而激烈的碰撞,继而融化成一体。
父亲在四年前因为意外亡故,他临终时的叮嘱在我耳边响起:“男人没当过父亲,人生就不完整。”
“你的身上,有爸爸的味道。”阿吹轻声道。
我猛地抽回了手,心中有种莫名的惊恐。
“爸爸是个医生,他死得很突然。”此言一出,她的眼睛刹那间失去了光泽。
六
长久的沉寂后,我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他是怎么死的?”
“他在抢救病人时不小心弄伤了手,伤口感染了……”阿吹眨了眨眼睛,“知道他去世的消息,我一滴眼泪也没流,很无情吧,可我就是哭不出来。”
“你不喜欢他?”
“我很喜欢爸爸。但是那时妈妈哭得晕倒了好几次,除了我,没有别人能安慰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经过了好久,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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