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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的废墟,空气里还有被掀起的灰尘烟雾,月光染着城堡的轮廓,为它披上了银白的薄纱。黎昂山谷的白玫瑰。人们曾经这样称赞这座城堡。然而,现在只是一座静伏于山谷之间的巨大空壳。就连山下的狮心城也已经空荡无声,仿佛鬼镇。
他们的王国、他们的城堡、他们的荣耀与骄傲,甚至他们的人民,都已经不在了。
她弯下身把蜡烛放在地下,提起裙子,坐在了一块大石上。
中庭院后的西墙终于倒塌下来了。
她听霍特学士说,那天礼克率领着仅剩的对兰卡斯特家族誓死的骑士,死守了最后这一小块地。敌人们用火用石头用木桩撞着这堵墙,但它丝毫不动,顽固的、英勇的、坚定的、挺立在原地,死命抵抗着侵略者。
但最后还是敌不过来者。礼克的死亡还算荣誉,一剑刺入胸膛,不辱他一生追求的骑士精神,然后他们把他的尸体头向下的绑着一路拖着走,到最后已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她根本就认不出那是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酒窝的弟弟。
拿下了城堡之后士兵们冲进来,开始了疯狂的杀戮与抢劫。回忆中的一切都被他们拿走了:墙上挂着兰卡斯特家族世世代代的肖像画、从曾祖母时代就传流下来的珠宝、小弟雨果的玩具、妹妹伊利蒂亚的漂亮裙子、宫殿里的摆设和家具、霍特学士的书籍、家族的盔甲与武器、旗帜与盾牌、就连各处摆设的白玫瑰都被他们摧毁。
然后他们冲进了她和弟妹们的房间,扯掉了她的衣服鞋子,死命地扯着她头发上的装饰与首饰,最后有人扒光了她的贴身衣服。她从小便被训为完美的淑女,但那天却尖叫着呐喊着,难听的声音在寂静的城堡里旋回不停的回响,但谁都没有来救她。她被丢在了床上,有人压了上来。
最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她裹着床单被人粗鲁的推出去,弟妹们在身后哭泣。只见走廊上大厅下躺满了熟悉的人的尸体:从小服侍她的侍女、至死都没有离开门房的士兵们、胖墩墩的主管大人、厨房里满脸雀斑的主厨夫人、只要对他笑就会脸红的看马少年、训练哥哥们的阿莱克斯巴罗夫骑士,表姐妹爱丽丝与巴蒂雷西亚、守卫首领艾尔梅特爵士……她颤抖着,缓慢地走了出去,赤脚踩在光滑地板上四处散落了的白玫瑰花瓣上,逼出来的全都是淌淌的、热乎乎的、温暖又粘腻的血。
亲人的、朋友们的血。
大厅中,里约克叔父坐在父王的座位上,对她慈祥的微笑。
夜渐深,风似乎有点冷,她扯了扯披在肩上的衣服,抱住了自己。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似是上辈子,又仿佛是昨天。
而现在,中庭院后的西墙也倒了。或者说,它终于倒了。黎昂山谷的白玫瑰,终于要凋落了,它终是抵不过敌人和时间的摧毁与消磨。或许它早就枯萎了。父母不在了,兄弟们惨死,连陪伴她到最后的霍特学士也死了,她应该也会随时死去吧。
或者,其实她早就死在那一天,现在留在这儿守着兰卡斯特城堡的,只不过是一个死去的公主的幽灵,仍然依依不舍的、念念不忘的,在空荡的废墟之中晃荡。
不知道自己还要活到什么时候。
第2章 守在古堡的公主2
当阳光透过树叶的隙缝投照在脸上的时候,他便醒了。夏夜暑热未消,就算是在凉快的树荫下过夜,也会弄得满身是汗。稍微收拾了一下昨晚篝火的痕迹后,他立即跑去了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洗脸,见四处无人,索性跳了下去洗了澡。清凉的溪水甘甜美味,仍带着早晨的清冷,使头脑一下子清醒起来,似是记起了什么,他在石头上晒干了身体之后,便迅速地穿好衣服骑上马往北边走去。
这几天到处奔波,吃过最好的食物还是两天前在那个几乎是废墟的城镇上的面包和奶酪,潜入树林中的大树遮罩了阳光,要打猎也难以辨识动物,若惊动野猪或狼的话自己必死无疑。但若没记错的话,在昨天晚上起来小解时,有看到远处微小的火光、也听到了轰隆隆的响声的。照这样情况看来,那城堡内仍有人居住,如果今天晚上能喝到一点酒就好了,没有也无妨,能够在床上过夜就好,草堆他也能勉强接受。
四周草地翠绿,树林茂密,溪水如银白色的缎带从山坡上潺潺流下,北方山峦互相依靠,一条弯弯曲曲几乎不见痕迹的小路淹没在树林之中。
利昂山谷的白玫瑰城堡就在山的顶端,虽十年前被里约克亲王,不,现在应该称为里约克国王,被他用一把火烧得几乎成了废墟,在山底仍然可见古堡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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