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页)
便再也坐不住了。他们二人同时上书,称傅喜为“傅氏贤子”,众望所归,让他立于朝堂之上,实乃“陛下之光辉,傅氏之废兴也”。
哀帝本人也对傅喜颇为倚重,对何、唐二人的观点深有同感。不过这时候他还有另外一番心思,担心成帝朝的重臣们过于强势,影响自己的政令畅通。他非但没把傅太后的干政当成自己的绊脚石,反而想借她的手来对朝中关键人事进行重新洗牌。
这是历代头头脑脑们都惯用的伎俩。有时候我们在一个单位里,看到某些大家都公认的品行不端之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颐指气使,为所欲为,便误以为是“一把手”昏了头、瞎了眼,竟然看不到这种“奸臣当道”的局面。殊不知这正是“一把手”自己布的局,他要借这些所谓“奸臣”之手,来达到自己并非很光明的目的,于是便对他们的行径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既然要让人家来背这个黑锅,总得给人家一点儿甜头。等到目的达到了,再来个“为民除害”,亲手铲除这些“奸臣”们。这种过河拆桥的行径,往往都会落得个“英明”的美名,让下属们心生对自己的感恩与颂扬。何乐而不为?
当然,以哀帝的年龄(仅仅19岁)、阅历,及其与傅太后血浓于水的亲情,他未必能够考虑得如此深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在即位之初便有意纵容傅太后,来达到对重大人事格局重新洗牌的目的。
于是便有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结局:2个月后,哀帝居然找了一个借口,策免了何武的大司空官职,保留其侯爵,遣返他回到自己的封邑,同时将大司马师丹改任大司空,把首辅的位置腾了出来。
策免何武的借口简单而牵强:他派人去四川郫县老家接后母来长安奉养,但正好遇到成帝驾崩;他担心政局动荡,沿途不安全,便暂时让后母留在老家。于是便有人上书说他用心不诚。
这正好为哀帝提供了策免他的理由。
又过了3个月,到建平元年(公元前6年)正月,哀帝再次起用傅喜,任命他为大司马,封高武侯。
虽然经过这么一次起落,傅喜还是禀性不移,依旧与傅氏家风格格不入。人家都骄奢淫逸,他却恭俭严谨,俨然是一个傅氏外戚集团里的另类分子。
此时傅太后还被称为“恭皇太后”,名号上稍逊后者一小筹,是她的一块心病。这年秋天,傅太后又指使别人上书为自己加尊号。
哀帝让朝臣们充分发表意见,绝大多数人都不敢得罪傅太后,唯有傅喜和孔光、师丹三人持反对意见。
傅太后的反应可想而知,她再一次勃然大怒——在哀帝朝,傅太后最多的情绪表现便是发怒。
一边是专横刚暴的祖母;另一边却是德高望重的“三公”(大司马、丞相、大司空),势均力敌的两股力量互不相让,把哀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傅氏外戚集团的另类分子(2)
傅太后自然是惹不起的,他希望傅喜能够退一步,减轻一下自己的压力,于是便采取了“舍卒保车”的策略,先策免了师丹,想以此来打动傅喜。
正好师丹这一段时间的表现也很让哀帝恼火。
当时不知是谁给哀帝上书说:远古的先民都是以龟甲和贝壳作货币,如今却用金属铸币。这东西造价太高,所以才把老百姓都给拖穷了。建议朝廷再改回去,重新以龟甲和贝壳为货币。
哀帝便问师丹,师丹说可以改。
于是哀帝又指示群臣公议,大家都认为现行的钱币已经通行了很久,老百姓都习惯了,一下子改回去是不可能的。
这时的师丹年事已经很高。他忘了自己曾经对哀帝说过的观点,竟然又反过头来赞同群臣的意见。
还有一次,师丹让一个下属替他写奏书。这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帮师丹写好后自己又抄录了一份拿在手中。
这事儿很快便传到了丁、傅外戚子弟们的耳朵里。他们便指使同党上书告发师丹,说他把上报天子的密奏到处乱传,弄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在如何处置师丹的问题上,朝臣们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最后还是丁、傅外戚势力占了上风,哀帝便顺水推舟把他给免了。
但令哀帝没有想到的是,罢免了师丹竟也打不动傅喜。他依然是一根筋,非要坚持自己的观点。哀帝实在没有办法,数月之后便连他也一并免了。
再一次取胜的傅太后决定乘胜追击。
杜业当初在攻击王根的同时,便向哀帝举荐了赋闲在家的后将军朱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