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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他们啦!”谢慕蓝委屈地噘起小嘴儿,“圣上有旨,王府在家的公子都要前去应试,大哥二哥是不在家了,你也不在旨意之内,但,三哥五哥六哥他们却让侍卫传话回来说,他们在街上溜达的溜达,喝茶的喝茶,所以也不能算是在家。”
“所以,你就去顶替了?”荒谬!
“那……王府名牌后面若是空,我们家不是一样有罪?”
唔?
此话有理!
谢慕白瞪了瞪眼睛,无话可说。
慕蓝越发无辜地眨了眨眼,“原本,我也是只是想去凑个人数,应试的人那么多,驸马爷却只得一个。我想,只要我不表现得出类拔萃,应该是可以胡混过关的嘛。”
“是——”谢慕白叹气,“你是还不够表现得‘出类拔萃’。”
一连打落公主五支箭,在场那么多人,也只有她一个。驸马之选不是她,还有谁?
“可是,我没想到会被公主看出来呀。”
最后一箭,那么准,直直对着她的方向。若不是七哥好巧不巧地过来拉她,挡在她的前面,她这个冒牌货非得当场穿帮不可。
“可惜!”谢慕白苦笑,“公主把你当成我。”
这么一个误会,免去八妹欺君之罪,可……
他便从此堕入苦海,永无回头之路了。
“七哥。”慕蓝秀眉微蹙,又恨又悔,“要是你不愿意,我可以去……”
“去哪里?”谢慕白打断她,“你哪儿也不要去。下个月初十,还得帮我迎娶新娘子哪!”不就是一个公主吗?男子汉大丈夫,娶区区个把老婆有什么打紧?
脊背一挺,秀雅得几乎纤弱的脸庞上有着少见的坚定勇气。
不过,没什么威慑力就是了。
慕蓝更为担心,“七哥,还是别逞强了吧。公主……公主她要嫁的可是一位勇士。”七哥这样子,成吗?
别躲过一个欺君之罪,又扛上一个欺君之罪。
“怎么不行?”谢慕白似笑非笑,“最后一箭射来的时候,你可见我躲过?”
是……没有躲。
可,她知道,七哥是为了护她。
若不是她在身后,七哥一定会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箭来之时,她借七哥之手发出最后一枚金针,在箭势透衣而入的刹那,险险打落羽箭。七哥是没有受伤,可所有人都无可避免地看见了,箭尖射入衣襟,人未伤!他是当之无愧的准驸马爷!
一切就这样成了定局。
百口莫辩!
都是她!都是她害了七哥!
“我去跟娘说!我要去跟娘说清楚!”跺一跺脚,用衣袖一把抹去眼角泛起的雾气,慕蓝转身就跑。
谢慕白摇摇头,也不拦阻,只用着百无聊赖的语气说:“娘那么精明,她什么不知道?你刚才没听清娘的意思?”
让他少废话,扮好自己的新郎官。如此,八妹做错的事情,才能由娘亲来审判。
唉!
说她没脑子就是没脑子!
放眼整个王府,除了娘之外,还有谁能聪明得过他这个状元郎?
不过,让他一直想不通的是——
他既然最最聪明,可,为什么上娘当的那个总是他?
不足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整个靖安王府忙了个人仰马翻。
原先,皇上御赐的状元府离王府隔了整整一条街,因是新赐不久,谢慕白也没有要搬出去住的意思,所以状元居便一直未曾整理。
如今,公主大婚。
那宅子便索性大肆整顿了一番。甚至将后院相连的一栋老宅一并买了过来,在园子里开了一道侧门,如此,便可与王府后门隔巷相通了。
老宅子里的旧家具从状元府里搬出来,刚买来的新家具便由王府这边送过去,既方便,又壮观。
许久不曾引来街坊邻里探头耳语的靖安王府,这一遭,总算扬眉吐气,重新成为老百姓们茶余饭后闲磕牙的必备谈资。
这一日,初十。
大婚的仪仗一直从宫门排到了位于紫庆街的靖安王府,由皇宫一路到市井,无不喜气盈然,极尽奢华之能事。
如此排场,如此煞费苦心地筹划下来,婚礼想不盛大隆重都不容易。
王府里,前来道贺的佳宾贺客络绎不绝,直到入夜都还热闹滚滚,喜气洋洋的红光照亮了京城半边天。
好不容易,醉醺醺的新郎官被王妃命人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