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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万!”侯爵夫人喃喃地说。“不过,福舍先生,还有我母亲的银餐具,您知道,就是我因为要留作纪念不愿卖掉的那一套笨重的餐具呢?”
“啊!夫人,比如说,这对于象侯爵夫人这样不能再把它们留作餐具用的人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财源。在那个时候,夫人,定制的东西不象今天这么轻巧,人们用整块的锭子加工。但是现在这套餐具样式已经过时了,不过,它挺重呢!”
“就是这些,我要知道的就是这些。这套餐具有多少重?”
“最少值五万利弗尔。我没有算那两只大坛子,光一只就值五千利弗尔,也就是说两只共值一万利弗尔。”
“十三万,”侯爵夫人喃喃地说,“您对这些价钱有把握吗,福舍先生?”
“有把握,夫人,况且要过秤也容易。”
“这些数字都记在我的本子里。”
“哦!您是一个有条理的人,侯爵夫人。”
“我们谈别的东西吧,”德·贝利埃尔夫人说。
于是她打开了一只首饰盒。
“我认识这些祖母绿,”这个商人说,“这是我叫人把它们镶上去的,这些是宫廷中最漂亮的祖母绿;不,这还不是最漂亮的,最漂亮的是德·夏蒂荣夫人的;是从德·吉兹先生家里转到她手里的。您这些,夫人,是二等的。”
“它们值多少钱?”
“包括镶嵌么?”
“不,您假设人家要把它们卖掉。”
“我完全知道哪个会买它们!”福舍先生大声说道。
“这正好是我要问您的,这样说有人要买它们罗?”
“有人会把您所有的宝石都买去的,夫人。人家知道您有巴黎最漂亮的首饰。您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当您买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您买到以后,您就保存着。”
“那么,人家对这些祖母绿会出多少钱呢?”
“十三万利弗尔。”
侯爵夫人用一支铅笔把这个金银匠提出的数字写在记事本上。
“那串红宝石项链呢?”她说。
“玫瑰红的吗?”
“喏,就是这些。”
“都很漂亮,都是了不起的,我没有在您这儿见过这些宝石,夫人。”
“请估估看。”
“二十万利弗尔。单单中间的这颗就值十万。”
“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侯爵夫人说“金刚钻,金刚钻!哦!我有许多金刚钻!戒指、链子、耳坠和耳环、别针、扣子!请估一估,福舍先生,请估一估。”
金银匠拿出他的放大镜,他的天平,称过,仔细地看过,低声地把数目加起来:
“这些宝石,”他说,“它们可以给侯爵夫人带来四万利弗尔的年金。”
“您估计是八十万利弗尔?”
“差不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些托座都除外。”
“象过去一样,夫人,假如我被叫来卖或者买,我只要有这些托座的金子作为利润就很满足了,我还足足可以有二万五千利弗尔可以赚。”
“这也很可观了。”
“是的,夫人,是很可观了。”
“请接受这笔利润,条件是您把这些宝石变成现钱。”
“可是,夫人!”金银匠惊愕地叫道,“您是不会卖掉您的金刚钻的!我猜想?”
“别作声,福舍先生,您不要担心这个,您只要回答我。您是一个正直的人,三十年来一直是我们家的供货人,您认识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您的父亲、母亲也为他们服务过。我象对一个朋友一样对您说,请接受这些托座的黄金,只要您能把一笔现钱交到我手里,行不行?”
“八十万利弗尔!数目实在太大了!”
“我知道。”
“不可能找到!”
“哦!不,能找到。”
“但是,夫人,您倒是想想看,出售您的宝石风声传出去,将在上流社会里产生什么影响?”
“没有人会知道……您去替我做一些和这些首饰一样的赝品来,要一模一样,请别再说了,我需要这么干。请您分开来卖,只卖这些宝石。”
“这样的话,比较容易……王太弟正在寻求一些首饰,和一些没有镶嵌的宝石,给王太弟夫人打扮用。会有一场竞争。我会很容易地在王太弟那里销掉六十万利弗尔,我有把握您这些首饰是最好的。”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