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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兹莫经常见到他的犯人,阿拉密斯这时的感受他似乎一点也没有。他把他的肉馅饼和螯虾摊在桌子上,就好象一个殷勤的仆人所能做的那样。他忙着做这些事时,丝毫也没有看出他的客人的慌乱来。
他忙完以后,就朝着这个年轻人讲起话来。
“您面色很不错,”他说,“这一向可好?”
“很好先生,谢谢,”这个年轻人回答。
这个声音险些叫阿拉密斯跌倒,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嘴唇微微颤动着。
这个动作是这么明显,以至于连贝兹莫也看到了,虽然他在忙着他的事情。
“这儿是一位建筑师,他是来检查您的壁炉的,”贝兹莫说,“它冒烟吗?”
“从来没有,先生。”
“您说没有人会在牢里感到幸福,”典狱长提着双手说,“可是眼前这个犯人他却是幸福的。您从来役有什么不满意吧?我希望。”
“从来没有。”
“您不感到厌倦吗?”
“从来不。”
“嗯,”贝兹莫声音很低地说,“我说得对吧?”
“当然罗!有什么办法呢?我亲爱的典狱长,必须尊重事实。能允许我向他提一些问题吗?”
“随您的高兴。”
“那好!请您替我问问他知道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到这儿来的?”
“这位先生要我问问您,”贝兹莫说,“您知道不知道您被监禁的原因。”
“不知道,先生,”这个年轻人老实地说,“我不知道我被监禁的原因。”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阿拉密斯不由自主地发急了,“假如您对您监禁的原因都不知道,您会大发雷霆的。”
“在最初一些日子里我的确如此。”
“为什么后来不了呢?”
“因为我想通了。”
“这真是奇怪,”阿拉密斯说。
“可不是。”贝兹莫说。
“可不可以请问您,”阿拉密斯说,“您想通了些什么呢,先生?”
“我想通的是,既然我没有犯任何罪,上帝也不会惩罚我。”
“不过,这监牢又是什么呢?”阿拉密斯问,“假如这不是一种惩罚的话。”
“唉!”这个年轻人说,“我不知道,我所能够向您讲的,是跟我七年以前讲的完全相反的话。”
“听了您的讲话,先生,看到您的顺从的样子,人们真要以为您爱上了监狱。”
“我挺得住。”
“这是因为您有把握有一天会获得自由吧?”
“我没有把握,先生,而是希望,就是这样。然而我承认这种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了。”
“但是究竟为什么您不可能自由呢,既然您过去本来是自由的?”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年轻人说,“我才失去了获得自由的希望。因为如果人家打算过一些时候给我自由,为什么还要把我送到监牢里来呢?”
“您多大岁数了?”
“我不知道。”
“您叫什么名字?”
“我已忘掉人家给我取的名字了。”
“您的父母呢?”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但抚养您的人呢?”
“他们不把我称做他们的儿子。”
“您到这儿来以前爱过某个人吗?”
“我爱我的奶妈和我种的花。”
“就是这些吗?”
“我也爱我的仆人。”
“您怀念那个奶妈和那个仆人吗?”
“他们死的时候我哭得非常伤心。”
“他们是在您到这儿以后死的,还是在您到这儿以前死的?”
“他们是在人们把我带走的前一天死的。”
“两个人同时死的?”
“两个人同时死的。”
“人家怎样把您带来的?”
“一个人来找我,叫我坐上一辆车门上有锁的四轮马车,把我带到了这儿。”
“这个人您还认得出他吗?”
“他戴着一个面具。”
“这个故事不是非常离奇吗?”贝兹莫声音很低地向阿拉密斯说。
阿拉密斯几乎连呼吸都困难了。
“是的,非常离奇,”他喃喃地说。
“不过,更离奇的是他从来没有跟我讲过刚才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