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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们总有一天要死的。”
“您说得有道理,我的朋友,您这个回答等于回答了一切,”达尔大尼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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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图纸放回到石块上。
尽管图纸在达尔大尼央手中只停留了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经辨出在波尔朵斯那粗大的字迹下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纤秀得多的笔迹,这使他想起在青年时代曾经见到过的、类似玛丽·米雄①的书体。只是,有人用橡皮在上面擦了又擦,但这只能逃得过一般人的眼睛,却不能逃过我们火枪手的久经锻炼的慧眼。
① 玛丽·米雄:阿拉必斯年轻时情妇石弗莱丝夫人的化名
“好!我的朋友!好!”达尔大尼央说。
“现在,您一切都知道了,对不对?”波尔朵斯装腔作势地说。
“天啊!是的,只是,我的朋友,我还要请您做最后一件好事。”
“您说吧,在这里,是我当家作主。”
“请您告诉我,在那边散步的那位先生的尊姓大名。”
“哪里?是那边那个吗?”
“那个走在士兵后面的人。”
“是有个仆从踉在后面的那个人吗?”
“正是他。”
“是跟一个穿黑衫裤的家伙一起走的那个吗?”
“一点不错又我指的就是他。”
“那是热塔尔先生。”
“热塔尔先生是谁,我的朋友?”
“是宅子的建筑师。”
“是什么宅子?”
“是富凯先生的宅子。”
“啊!啊!”达尔大尼央嚷道,“那么说,您是富凯先生宅子里的人了,波尔朵斯。”
“我,您这是什么意思?”地形学家这样回答,脸色顿时涨得绯红,一直红到耳朵根上。
“怎么,您谈起美丽岛时就管它叫做宅子,就象您在谈皮埃尔丰的碉堡似的。”
波尔朵斯咬紧嘴唇,接着说:
“我亲爱的朋友,美丽岛是属千富凯先生的,是吗?”
“是的,我相信是的。”
“就象皮埃尔丰是我的一样?不是吗?”
“当然罗。
“您到过皮埃尔丰?”
“我跟您说过,我在不到两个月之前去过那里。”
“那您有没有看见一位先生在散步的时候手里习惯地拿着一把尺子?”
“没有看见,如果他真在那里散步,我会在那里看见他的。”
“噢!那位先生,就是布兰加拉安先生。”
“布兰加拉安先生是谁?”
“是这么回事,如果这位先生手里拿着尺千在散步,无论谁问我:‘布兰加拉安先生是谁?’我会这样回答:‘是宅子的建筑师。’好!热塔尔是富凯先生的布兰加拉安先生。只是,他与防御工事一点不相干,防御工事是我一个人经管的,您明白了吗?与他一点不相干。”
“啊!波尔朵斯,”达尔大尼央嚷着,象个吃了败仗,双手下垂,缴械投降的人那样;“啊!我的朋友,您不但是个赫拉克勒斯式的地形学家,力大无穷,您还是个第一流的辩证学家。”
“难道这不是有力的论证吗?”波尔朵斯回答。
他象早晨从达尔大尼央手中逃脱的那条海鳗那样直喘气。
“现在,”达尔大尼央接着说,“走在热塔尔先生旁边的那个一副寒酸相的人也是富凯先生宅子里的人吗?”
“啊!是的,”波尔朵斯轻蔑地说,“这个人名叫朱普内或者是朱波内先生什么的,是个诗人之类的人物。”
“他是不是到这儿来安家了。”
“我想是的。”
“我以为,富凯先生的诗人已经够多的了,什么斯居代里①、浩雷、佩利松、拉封丹等一大把。波尔朵斯,实情相告,这个诗人叫您有失体面。”
①斯居代里(1801…1887):法国诗人。
“啊!我的朋友,幸亏他不是以诗人的身分到我们这儿来的。”
“那么他来干什么?”
“作为印刷工。您这么一说,倒提醒我有一句话要吩咐这个糟学究。”
“那您请便罢。”
波尔朵斯向朱普内示意,朱普内清楚地认出了达尔大尼央,因此不愿意走过来,波尔朵斯只好再向他打招呼。
这一次的手势完全是命令式的,朱普内只好服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