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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我的心肝,您在这个宫廷里自由自在,没有人管您。您是唯一享受到宫廷的好处而又不负任何宫廷上的责任的人,比起我来,您更应该是夫人的侍从女伴。夫人把她对您继父的感情转移到了您身上,因此您进入这座凄凄凉凉的屋子就象鸟儿进入了塔楼,呼吸呼吸空气,啄啄花儿,鹪鹪谷粒,啥事也不用干,也没有什么需要忧心的事。而您竟对我说要尽职!事实上,我美丽的懒姑娘,您的职责不是给漂亮的拉乌尔写信又是什么呢?何况,我们也没有看见您给他写信,因此,在我看来,您也没有尽职。”
路易丝神情严肃,手托着下巴,用一种天真无邪的声调说:
“那您就责备我生活过得舒服吧。可您忍心吗?您有前途,您是宫廷里的人;国王,他要是结婚,会把王叔召到身边,您就可以看到盛大的宴会,您可以看到国王,据说他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
“我还可以看到在大亲王先生③身边的拉乌尔,”蒙塔莱淘气地添了一句。
“可怜的拉乌尔!”路易丝叹着气说。
①玛丽·德·梅迪西丝(1573…1642):又译美第奇,亨利四世的妻子,在她儿子路易十三幼时为摄政王,后被路易十三流放到布卢瓦,一六一九年二月从城堡窗口逃走。
②本书中的“尺”均指法尺,每法尺相当于三二五毫米。
③大亲王先生:指孔代亲王(1621…1686)。孔代是法国王室一个旁系亲属,又称大亲王先生。
“现在是写信给他的时候了,亲爱的美人;来,让我们重新开始写‘拉乌尔先生’那几个非同寻常的字吧,那几个字曾经在那张撕掉的纸的上端闪闪发光。”
说着她把羽笔递给路易丝,在她亲切的微笑鼓励下,路易丝很快地写下了她说的那几个字。
“现在呢?”两个姑娘中比较年轻的一个问。
“现在,写您心里想的,路易丝,”蒙塔莱回答。
“您真的相信我在想一件事吗?”
“您在想一个人,这是一回事,也许更坏。”
“您这样认为吗,蒙塔莱?”
“路易丝,路易丝,您的一双蓝眼睛象去年我在布洛涅①看见的大海一样深;不,我说错了,太海是凶险的,应该说您的眼睛,噢,象我们头上的蓝天一样深。”
“好吧!既然您能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东西,那就请您告诉我,我在想什么,蒙塔莱。”
“您不是在想‘拉乌尔先生’,您是在想‘我亲爱的拉乌尔’。”
“噢!”
“您不用为这点儿小事脸红。您想的是:‘我亲爱的拉乌尔’,您在大亲王先生手下服务,您在巴黎不能脱身,您恳求我写信给您,这准是您在那边感到烦闷无聊,才想到通过回忆一个外省女人来寻找乐趣。”
路易丝猛地站起来。
“不,蒙塔莱,”她微笑着说,“不,您说的这些我一字一句也没有想到,瞧,这才是我想的。”
她果断地拿起羽笔,坚定地写下了下面这些话:
① 布洛涅:指法国北部加来附近的滨海布洛涅。
“如果您不是这样坚持地要我想起您,那我真是太不幸了。这里的一切都使我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最初几年,岁月过得那么快,而且不知不觉地消逝了,在我心中留下的甜蜜回忆是今后任何其他年月所不能代替的。”
蒙塔莱瞧着羽笔迅速移动,她朋友一边写,她一边从对面念,这时候她拍了一下手,打断了她朋友的书写。
“好极了,”她说,“这才是坦率,才是勇敢,才是文体!我亲爱的,让那些巴黎人瞧瞧,布卢瓦是个语言优美的城市。”
“他知道,”年轻姑娘回答,“对我来说,布卢瓦曾经是天堂。”
“这正是我要说的,您说话象个天使。”
“我来结束这封信,蒙塔莱。”年轻姑娘果然继续写道:
“您说您在想我,拉乌尔先生,我感谢您,可这并不使我感到意外,因为我知道有多少次我们的心曾贴在一起跳动。”
“哊!”蒙塔莱说,“当心,小绵羊,您是在撒羊毛,而那儿有狼。”
路易丝刚要回答,这是城堡门廊下响起了一匹奔马的马蹄声。
“什么事?”蒙塔莱走到窗口说,“一个漂亮的骑士!真的!”
“呀!拉乌尔!”路易丝叫了起来。她也和她的同伴一样走到了窗口。她脸色变得煞白,激动地倒在她那封未写完的信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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