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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场去思考问题的。殊不知,假若从国际主义的立场去看,毛主席他老人家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办法修一条直通非洲的跨洋铁路。查中和想,可惜这一点,几乎没有人能知道。
等到美国下了飞机,省政府教育考察团的人立刻被大使馆派的人接走,只把唐文治一个人留在机场的大厅。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才见曹军棵和朱大可两人慌慌张张向他跑过来。两个人其实是早早就出发了,只是因为开了一辆临时在垃圾场捡的老爷车在半路上抛了锚。好在朱大可是学机械了,鼓捣了半天,这老爷车最终还是给了面子,又重新活了过来。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隆重欢迎场面,坐在一个通体吱吱作响的老爷车里,唐文治感到很是沮丧和失落。到了目的地,也没有见到“热烈欢迎唐文治校长访问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的大红横幅,只是觉得这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的大楼真他娘的高,坐了半天电梯才到了联盟主席的办公室。象那辆老爷车一样,这联盟主席最后还算给了他一点面子,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迎接他。这使他多少有些安慰。会谈的议程非常简单。礼节性的寒暄后,朱大可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作框架协议,让他们签字。协议是用中英文双语写成的,无外是双方加强交流、精诚合作云云。中英文文本稍微不同的是,在英文文本里加了一句“甲方每年向乙方派遣300名语言培训学生”。那爱尔兰老头也只关心这一条,看完后问了朱大可一个问题:“通过我的计算应该是3000人,怎么变成了300呢。”朱大可就向他解释,从理论上讲是3000,但这3000人并不全到美国,有的要到苏联、法国、德国、西班牙、埃及、古巴、巴西、阿根廷——他要让这个贪婪的美籍爱尔兰人知道世界有多大,中国有多少可以合作的伙伴,所以,能到美国的就只有这300人。那爱尔兰老头想这300人已经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了,一边毫不犹豫在协议上签字,还一边想:今后一定要牢牢抓住中国这个潜力巨大的市场。打发完那爱尔兰老头,朱大可转头用中文对唐文治说联盟主席对协议非常满意,按照美国招待客人的最高礼遇专门在家设宴欢迎他。在家中设宴招待外宾,这难道就是美国文化?唐文治虽然觉得怎么对头,但也只能客随主便、入乡随俗了。筵席开始后,那爱尔兰老头问唐文治是否喝酒。唐文治想作为客人应该谦虚一下,就说不喝。那爱尔老头把酒拿下,换成了纯净水。唐文治想这西方人到底没有受过圣人的教化,不懂得谦让之道。幸亏这老头没有再问他是否喝水,假若他再谦让一下,恐怕喉咙只能有冒烟的份了。吃法更让他不习惯,一个人一个大盘子,谁也不让谁。牛排伴着冰淇淋,甜的和咸的,热的和冷的,就这么着掺和在一起吃。唐文治担惊受怕地应付下联盟主席的这场家宴,生怕吃下去的东西自己的肠胃无法适应,弄出丢丑的事来。
吃罢那顿饭,访问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的议程算全部结束了。曹军棵和朱大可用那辆老爷车拉着唐文治纽约各地转了转。转了几个地方,唐文治想这国内多少人视之为天堂的美国,除了多了些在他看来进化的不够充分、不懂圣人之道的洋鬼子外,和国内的大城市并没有什么不同。在心中默念句“身在异乡为异客”,遂决定提早结束行程返回国去。
唐文治走后,朱大可就去找那爱尔兰老头兑现机票报销一事。那老头虽然拿到了协议,但没有见到前来培训的学生,终归有些不塌实,就采取拖延战术,对朱大可说道:“只要第一批学生一报到,我就付给你机票费。”朱大可心里说哪会有什么第一批学生呀,就决定不再陪他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装着非常气愤的样子,大声斥责那老头不讲信誉,并当面此去中国大陆总代理职务,扬长而去。那老头按照协议上留下的电话号码,试着拨了一个通向中国的国际长途,对方传来回音:你拨的号码不存在。那老头立刻瘫坐在椅子里,心想:到底又被中国人耍弄了。悔不该不听父亲的遗嘱,白白损失了数百美元,另外还白陪那位中国校长吃了顿午餐。那老头找出冲洗出来的唐文治的照片,发狠道:不能就这样白白地让他占个便宜。遂把中国校长唐文治访问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的照片印在他的小广告上,以作招揽生意用。这样,一时间唐文治的头像就被贴满了纽约大大小小厕所的档扳上。
唐文治回国后,则叫照相馆把他和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主席的合影做了一个特大的镜像,工工整整挂在办公室里。有来客他就会指着墙上的镜像说他和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主席私交甚厚。讲起话来,也会不时插上一句“我在美国访问时如何如何”。只是到9。11事件发生时,看到报纸上登出的世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