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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途中已经痊愈了!”
“是不是姜贤忠的手下一路追踪,是以你到了庐州之后又易容改妆,无暇沿途留下记号?”
“你真厉害!我偷听到姜贤忠会趁童师兄旧伤未愈,与许庸夫在杭州会合,突袭水寨。是以我热毒一经逼出,就日夜兼程地往杭州赶,指望能早些见到童师兄,让他带着水寨兄弟们回避出去。没想到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实在太不争气,受一点小伤就会延误多日行程。唉,水寨的兄弟几乎死了三成。若非你来拜访,我恐怕更是叫天不、叩地不灵。”
“你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前因后果既已说明,就安心睡吧!”
“睡不着!”
“我吵了你?”他好脾气地一笑:“那么,我出去好不好?”
她拽牢了他的大手,枕在自己颊边,半扬星眸,撅嘴道:“知道你要走,才睡不着!”
他忙道:“保证不走,可以安心睡了么?以你的轻功,我也跑不掉的,对不对?”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想,把自己的枕头让给他靠,依然枕了他一只大手,不舍地道:“我要枕着你的手才睡得着。所以你不许走,只许坐在这里陪我!”
看着她一脸执拗的稚气,他柔情顿生,轻轻拂开她额前的一束青丝,低下头去,微笑着一吻,不住地点头。
她见他点了头,心满意足地做个鬼脸,向他嫣然一笑,欢欢喜喜地枕着他一只大手,又伸手去拉住他的另一只手,再度打个哈欠,终于甜甜睡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等她醒来,已是第二日正午。见自己竟然枕着个枕头,她心慌之下草草梳洗了,去他房中找他。岂知他却不在房中,不知何往。
北宫千帆侧头微一凝思,便翩然跑去酒窖,想去拿坛酒找梅淡如共饮。跑了一段,忽地一拍脑门,自语道:“对了,他不爱胡饮滥醉,我拿酒干什么?”又绕到厨房,沏了一壶清茶,包了些许点心,心中暗自思忖:“淡如会遛到哪里去?嗯,我们第一次在西湖擦舷而过的地方……说不定他正无聊得一个人在船上发呆呢!”想好去处,北宫千帆便匆匆赶去岸边,寻了一叶扁舟,迅速上去摇起桨来,再不多想。
梅淡如推门而入,见童舟正在房中研读拳谱,却不见北宫千帆的影子,脱口道:“风丫头不在这里?”
童舟“噢”一声,答道:“寨里有兄弟来报,说师妹沏了茶、包了点心,匆匆出去找你。你们没遇上?”
梅淡如心一宽,托着酒坛笑道:“见童兄酒窖中的西凤酒已喝完,我的行李还在客栈,就回去收拾,又怕风丫头酒瘾犯了会胡闹,顺便替她带了坛西凤酒回来。我去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里?连寨中兄弟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还会在哪里?自然是当年我和她相约决斗之处!”梅淡如摇头叹道:“她精力恢复,正好去舒展拳脚。说不定一个人已闷得发霉了。我去天竺山南面找她!”
童舟伤势渐愈,余毒亦清。梅淡如心中宽慰,笑呵呵地托着酒坛,往天竺山南面而去。
日暮客愁新。
黄昏已过,伊人未至。她不在山南等候。
梅淡如想不出她会去哪里。她不是最喜欢有人陪着,在黄昏下携手看夕阳的么?
“临风师妹呢?”不知何知,童舟已来了。
梅淡如不解地摇摇头,心中微憾。
“临风师妹不是个不告而别的人。”童舟看着他无言的惆怅,想起北宫千帆喜怒无常的强烈,忽道:“会不会你来的地方,不是她心中所想到要与你相会的地方?你们之间,还有没有其他可以怀念的故地?”
“你是说——”梅淡如瞿然一省,点头道“不错,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西湖的……”
童舟见他发足狂奔,幽幽一笑,沉吟不语。
琴声,缥缥缈缈、若有若无,是焦尾琴。
梅淡如一路奔过去,心中自嘲道:“她都记得我爱喝清茶,不喜滥饮,我却只想着她的好勇斗狠。也不知道,她又会用什么法子来作弄我,才会不恼。”
暮色袭来,淡淡的星光之下,隐约可见那叶小小的扁舟上,一个黑色裙裾、长发飘飞的女子,安坐在扁舟里,轻舒玉腕、微拨古琴。
还有歌声!
然而,似乎越来越远——
“一夜风云乱,诗残起坐闲。
欲填江月令,琴剑醉尘寰。
宝剑凄凉意,瑶琴怅惘心。
谁人相唱和?孤胆寄知音。
清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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