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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后,她都不曾察觉,她刚刚放下绣了一半的绣图,他瞥了一眼,针脚都乱了。
她的指尖细微的坑洞和血点,让他的眉头,愈发纠结。她就用这么差的精神,居然还在刺绣,将自己的手刺到千疮百孔?!
她很不对劲。
他的俊颜紧绷,骤然从她的身手环住她的肩膀,握住她的双手。他的眼神突地沉下去,她的双手发冷,哪怕他握的越来越紧,手还是在颤抖。
她缓缓回过神来,转过身去,他的身影映入眼帘,却无法激起她的情绪。
她已经分辨不清,什么是假,什么是真了。
那样的女人,怎么会是她的娘亲?怎么……。能是她的娘亲!她和爹,是被那样的女人,狠心抛下了吗?
她的世界,在顷刻间崩溃。
她定定看着他,不行礼,不开口。
秦昊尧第一回看到她的眼底,明明有他的影子,却更像是她看不到他的茫然。他察觉不到她双手的温度,更察觉不到她眼神的温度。
“你也知道么?”很早之前,他也知道了吗?所以他才那么鄙夷,那么轻视,那么不以为然?
她仰起脸,幽幽地问了这一句,胸口的疼痛,仿佛要让她昏死过去。
穆槿宁的绝望,像是一种毒药,也侵入他的体内去。
皱着眉头,他猛地松开手,她的双手毫无力气地下垂,落在膝盖处。
眼波一闪,她动人面庞上,染上几分沉默,几分冷淡。
她恨了三年的皇室,他们的苛责,便是因为娘?!
皇帝的迁怒,更是与娘亲脱不了干系的。
“王爷,王爷……。”代儿急急忙忙走入院门,仓促朝着秦昊尧俯身行礼。
“什么事?”他沉着脸,转过身来。
“王妃从早上就开始呕吐头晕,奴婢斗胆请王爷回锦梨园看看,大夫还未上门,王妃很是难过。”代儿面露愁容。
“王爷快些去吧,别耽误了好事。”
穆槿宁淡淡说道,朝着秦昊尧欠了个身,随即走入房内。她是清楚的,沈樱身体不适,只怕是——有喜了。
新婚一个多月,也是时候了。
他察觉的到她的意兴阑珊,却无法刺探到她的酸楚,她毫不挽留他,甚至识大体地要他去看沈樱,为何竟让他如此不悦?
这种不悦,飞速蔓延,竟也盖过听到沈樱或许有喜的愉悦?
“准备准备,我要进宫。”
她无心顾及沈樱,只不过若是沈樱怀上孩子,她往后的日子更不好过罢了。她刚踏入房内,猝然眼底生出无穷森冷,朝着雪儿说道。
在花园旁的假山口等候了不少时候,才听到脚步声传来,穆槿宁凝望着那个宫人,淡淡笑了笑。
“钱公公,如意的事怎么样?”
“这三天她并不在冷宫当值,我替郡主四处问过了,竟也没人知晓她如今的去处。”钱公公的话,更让她生出狐疑。
“在宫里这么忙,我还来麻烦你……。”她眼眸一闪,将手中的银锭,塞入宫人的手内。
这就是宫里的规矩。
宫里的人,要么认脸,要么,认银子。钱公公是她在宫里相识许多年的宫人,但照样不能让人白跑一趟。
公公将银子收入袖口,也不推脱,说道。“这说哪儿的话呀,没办法帮到郡主,过些日子,我会再去别的宫里探听。”
目送着公公离开的背影,穆槿宁的眼眸一沉,面色覆上一层漠然。
她不能相信任何人。
包括圣母皇太后。
若太后说的是实情,是真相,为何如意竟然消失了?如意是生是死,都无人知晓。不过,无论她是生是死,这三天怕是早已承受了太后的惩戒。
要她死心,任凭王室践踏,除非——她亲自将真相,从地下挖出。
她从假山边顿足些许时候,雪儿四处观望之后,才疾步走来。
“去景福宫。”穆槿宁眸光一闪,朝前走去。
“这阵子很少看到熙贵妃,在忙什么?”皇后站在窗前,打量着庭院内停在水面那一只蜻蜓,看它扑翅。“都不来找本宫下棋了,还真有些想念她。”
“听说传了宫内的舞师,关着门学习新舞,这两日谁也不见,只是见了秦王妃。”海嬷嬷候在一旁,这般回答。
“想必是要在皇上生辰上表演,重新让皇帝看看她,赢得宠幸罢了。”皇后的眼底覆上笑意,却毫无温度。“皇帝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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