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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闻到此处,蓦地转过头来,面色生冷。“王爷去那个地方,未免太勤了。”算来自己嫁入王府,也已经一月有余,原本笃定王爷只会冷落穆瑾宁,没想过最近他却频频出入雪芙园,甚至大门一关,谁也无法窥探他们。
这样下去,迟早会传来坏消息,不管王爷对穆瑾宁有无感情,一旦穆瑾宁怀上王爷的子嗣,自然鸡犬升天,占了上风。
她今夜精心准备,沐浴更衣,擦了香泥,等了王爷足足一个时辰,没想过居然让穆瑾宁讨了个甜头。
“归宁那日,王爷也不曾陪我回沈家,近来我也有种感觉,仿佛王爷离我越来越远了。”
沈樱缓缓说着,对着镜子将脖颈上的串珠取下,丢在首饰盒内。
因为沈洪洲虽然在朝廷中也有一席之地,也有众人跟随,唯独面对这个乘龙快婿,沈洪洲都不敢拿出丈人的架子,恨不得双手供奉这一尊活菩萨。
往后,哪怕王爷不在锦梨园过夜,也决不能成全穆瑾宁。
她得不到的绝佳机会,更不会送给自己的敌人。
表姐熙贵妃说的很对,穆瑾宁淡然如兰的伪装下,一定藏着狐媚男人的本事,她若不想输,就只能将穆瑾宁狠狠踩在脚下。
“宫里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了,郡主。”
雪儿一脸欢喜,疾步走入房内。
穆瑾宁眼眸之中,是一片平静,昨夜虽然醉酒回府,却也逃过一劫。唯独用酒水,灌醉自己的神智,她才敢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他整整一日不曾出现,却是在黄昏前传来太后的口谕,让她进宫陪伴。
刚刚走入宫门,穿过小径,荣澜姑姑迎面而来,朝着穆瑾宁说道:“我正好要去膳药房取回一些东西,不如你在这儿等等?”
穆瑾宁绽放笑意,轻点螓首,跟随荣澜走到膳药房前面的花园内,驻足等候。
片刻之后,一位约莫四旬的圆脸宫女,观望着穆瑾宁,蓦地眼神一沉,步步逼去。穆瑾宁不经意抬头,凝望着这个陌生宫女,在心中揣摩她是来自哪个宫的人,她身着灰蓝色的宫装,一时难以想到她的出处。
宫女的脚步,停在不远处,仔仔细细打量着穆瑾宁,让她察觉几分不悦。至少在宫里,毫无地位的宫女宫人,是不敢用这种眼神审视她的。
宫女虽然上了年纪,但眉眼之处,却也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候也曾经有着清秀面容。只是她的身上,阴冷的气息太过浓重,让人早已忽略她原初的美丽。
她并未对穆瑾宁行礼,径自开了口,冷幽幽地说了句。“你,就是崇宁郡主吧。”
在宫里认得自己的人是不少,穆瑾宁正想开口发问,她却又说了句,自报家门。“我是以前跟你娘一道入宫的人,你可以叫我如姨。”
娘亲曾经是宗室推入皇宫的秀女,眼前这个女人,也是当年的秀女?!
穆瑾宁蹙眉看她,她不愿过早相信任何人。更别提,这个不请自来,来历不明的人。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娘,并不是病死的么?!”察觉到穆瑾宁的狐疑,宫女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笑容,冷冷清清地瞥了她一眼,丢下这一句。
“你说什么?”穆瑾宁心猛地一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她蓦地走到宫女的面前,面色死白,喝道。
“你怎么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哪怕她失了风光,也决不能让一名宫女来谈论自己的娘亲,谈论死去之人!
脚步都不曾往后挪动一分,她仿佛一分不怕后果,宫女看着穆瑾宁的眸光,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更深的,仿佛是一种怜悯。
她从未知晓,也不愿相信,这名宫女是知道内幕之人。甚至不想知晓,那所谓的内幕!她的手脚发冷,仿佛瞬间坠入冰窖。
“如意!”荣澜端着锦盒,从药膳房内走出来,见到眼前这一幕情景,更是勃然大怒。她风风火火走到那名宫女面前,肃然训斥道:“你怎么会到这儿来?还不快回去。”
宫女见荣澜叱责了,也只是淡淡瞥了穆瑾宁一眼,随即低着头离去,再无纠缠。
“如意跟你讲了什么话?你可千万别当真,她当初得罪了皇后,所以十八年来一直是个毫无品级的宫女。更是被派往冷宫,服侍一些失宠的妃嫔,人也变得孤傲难以亲近,甚至常常说些疯言疯语,宫内几乎无人跟她交谈的。”
荣澜笑着,与穆瑾宁一道走向润央宫,在半路上,她说的仔细。
那淑雅曾经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而这位如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