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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桩香梦沉酣,口水蹭了一前襟。
远远的,忽然传来威严的喝道声,继而有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辘辘的车轮声渐行渐近,马蹄扬起的尘烟呛到了颜丹璧,她咳嗽了一声,皱了皱鼻子继续睡下去。车轮驶过身旁,似乎停了停,有个男子的声音沉沉的说了句什么,继而马蹄声重又响起,车轮碌碌,渐行渐远了……
伙夫的美好日子
颜丹璧在辕门处示众到第二日早上,方被架回帐篷养棒疮。
她在辕门处酣睡的这一夜里,大营内外发生了些大不不小的新闻。
先是她所在营,从小伍长到旅帅,均被罚了俸禄,据说是陈将军亲口吩咐的。具体原因不知。另一件事是,陈将军还曾经派人连夜出城,貌似是去责罚各处的募兵处官员办事不力,内中就有颜丹璧家乡所在地——裕西州。
据说陈将军昨儿晚上的脸色特别臭,用老五的话说,就是整个一个火神脸。陈将军火神脸的时候平日也挺多,颜丹璧没觉得有什么。
她目今所最苦恼的就是棍子挨在屁股上,棒疮药一个人涂还真不方便。猴子他们都来看热闹——大家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底里是个雌的,却还好意思来围观她的棒疮!
面对众人的取笑,颜丹璧摊在竹席上,内心抑郁。
不过她没能抑郁多久,第三日清早,小什长便来通知,叫她下午去伙夫行里当差。说上次与生番交战时伙夫行里死了两名士卒,陈将军叫挑几个人拨过去顶缺,她如今这模样也不能训练,正好和老五(她所在伍的小伍长,挨了二十军棍的)一起去。
颜丹璧听了倒没有什么不满意,伙夫行这活虽然繁重,好在打仗时不用冲在前头,和老五两个打了打包裹,便喜滋滋的告别了猴子他们,去换营房。
伙夫行的营帐位于大营的东南角,背靠青山,面朝绿水,正是一个美好的所在。颜丹璧背着小包裹跟着一个小头目穿过大半个营盘向新地盘进发,中途经过万延年的营房,还忙中偷闲的托人替自己留了个话。
到了伙夫行入了编,分好了家伙,又打听得大将军宸小王爷在上一战中受了伤,箭疮复发,因此大军这几日只是闭门不战,养精蓄锐。也就是说,这个靠山面水的所在,颜丹璧还能享受个几日。
心情不由得变得十分美好。
这次的生番叛乱,据说圣上十分震怒,原本要派本朝元老韩老将军和太子统军出征的,后因太子偶然风寒,不能出行,才改派了现在这个宸小王爷——尚瑄。
后来又不知怎样商量的,竟成了韩老将军在阳城统管调拨粮草,节制番邦通墨云的重要关口,而宸小王爷尚瑄任大将军,帅大军与叛乱的生番作战。
宸小王爷乃是皇上的第七个皇子,年方弱冠,据说从未曾离开过皇城的,竟然也来统兵打仗,且还是统这样多的兵,打这样大的仗,作孽啊。难怪会节节败退……
现在王爷大将军受了伤,自在风陵城内将养,小卒颜丹璧不怎样关心战争的胜负。只要不再搞什么夜袭三百里,让她一个小步兵跑断腿,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别的一概不论——
是以,她现在比较满足。
………………
这个伙夫行总共也就二十几个人,是专门为将军们而设的,实际上将军们各有嗜好,吃伙夫行的还真不多——有些将军不计较伙食,平日基本上和军士们一起吃。而计较伙食的将军,又有些看不上伙夫行里的手艺,宁愿用自己的亲随单开小灶。
所以伙夫行平日伺候的,倒多是旅帅小卒长之类的下级军官,这些人又是好拉帮结伙偶尔喝个酒的。
万延年听说她调到伙夫行之后,也忙里抽闲来瞧过她几次,顺便蹭了点小灶,说是小灶,也只不过是粥熬得稠了点,菜里的油花多了点而已。
万延年十指修长的夹着大碗,夸奖她够义气,不枉他当年牺牲了那么些老母鸡——
要讲起颜丹璧和万延年的缘分,还得从裕西州马家甸七十里沟颜家村说起。
那时颜丹璧刚穿过来没几天,新爹娘就被疫病夺去了性命,剩下她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先吃光了家里的米,后吃光了院子里所有的菜叶子,当时正值三四月份,田里的粮食还未成熟。因为她爹娘是死于可怕的瘟疫,而她又是个死而复活的(她穿越的这个身子就是得了瘟病的,本都已停床了的,因为她的魂儿却又活了= =),因此村里人都躲着她,如见瘟神,也没人接济她。
她偷吃了右邻家几日的生瓜之后,连拉了三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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