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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日下午2点30分,广播局包括中央电台的领导和代表,到北京医院向周总理的遗体告别。这天,天空阴沉,格外冷,飘着雪花,天若有情天亦悲。我们戴着黑纱、白花,在揪心的葬礼进行曲中,随着长长的队伍垂首缓缓行进,思绪万千,感慨万千!
周总理的遗体安放在北京医院一间不大的太平间里,四周摆放着花圈、挽联,透着几分凄楚。中间最醒目的是邓颖超大姐敬献的用鲜花编织的花圈,上面写着:“悼念恩来战友——小超哀挽。”周总理的亲属和身边工作人员在肃立守灵。人民衷心爱戴的周总理静卧在万花丛中,身上覆盖着中国共产党党旗。他好像在日理万机之后,刚刚躺下来小憩。脸清瘦,眼窝深陷,颧骨突起,他为人民无私地奉献了一切,耗尽了最后一滴血。他像是在依然眷恋着他所热爱的人民,在担忧、思虑着党和国家的未来。看到此情此景,人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声痛哭,呼唤着“周总理啊,您是为我们累死的啊!”“周总理,您不能离开我们啊!”“您再看看我们吧,我们衷心爱戴您!”人民的深情,人民的呼唤!
然而,人民的悼念和思念,这一切都不让报道!从9日播出讣告,10日、11日除了外国唁电,广播中再没有悼念总理的报道,没有治丧的气氛。
长街送行 不见报道
11日下午4点多钟,送周总理遗体的灵车经过东西长安街,驶向八宝山革命公墓。
几十里长街两旁,从中午起就已站满了迎送总理的群众。他们是自发来的,男的女的,老人和小孩,在数九寒风中已站了好几个小时。我们广播人员站在广播大楼门外,等待着向总理作最后的告别。我这样记下了当时的情景:
周总理的灵车从长安街由东向西缓缓驶来,送灵车队在广播电台门口过了几分钟。整个街道两旁全是送灵的群众,他们从中午就等候在这里,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寒冷,来最后看总理一眼,来给总理送行。当灵车来到时,人们泣不成声,许多人嚎啕大哭。泪眼迎总理而至,挥泪送总理而去。路旁的车辆停止行驶,司机和乘客都站在车外,肃立向总理告别。
周恩来总理逝世,“四人帮”压制治丧报道(6)
夜深了,人们依然在寒风中伫立着,等候着运送总理骨灰的灵车归来,等候着敬爱的总理归来……
对此,中央电台提出要派记者沿途报道或作录音报道,都被否定了。
12日凌晨1点钟,中央电台播出了新华社记者写的向周总理遗体告别的统发稿,消息中只字未提十里长街送总理的感人情景,民意被扼杀了。听众来电话强烈质问电台:“你们眼睛瞎了,为什么不写群众送总理?!”不,不是记者没有写,而是姚文元把新华社稿子中有关群众悼念总理的活动,把“十里长街送总理,寒风阵阵泪纷飞”的情景,统统勾销了。就在这一天,姚文元玩弄两面派,多次给新闻单位打电话强调:“要注意化悲痛为力量。”对群众的质问如何回答?姚文元编造了一套“统一的口径”,要各新闻单位统一答复:“我们同你们一样悲痛,相信我们会按照中央的精神化悲痛为力量,把工作做好。”可是他转脸,又在背后说什么“回答要慎重,要提高警惕,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掌握内外有别,谁知道来电话的是什么人”!“阶级斗争很复杂,要防止群众的情绪被阶级敌人利用”!他还危言耸听地讲了一个“阶级斗争”的例子。
强行压制 控制报道
人民群众对于周总理治丧活动的宣传报道越来越不满,情绪日益激烈,而且追悼大会日益临近,在那种特殊的政治时期和巨大的政治压力下,中央几家新闻单位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进行顽强地抗争。它们突破原来的规定,自觉提高了宣传的规格。1月13日《人民日报》在第一版刊登了几个国家领导人的唁电,中央电台延长《新闻报摘》节目的时间,放在显著位置一条一条地全文照播。北京电视台连续安排播出了向总理遗体告别的电视片,观众还是纷纷要求重播;电视台还提出要播出周总理视察邢台地震的纪录片。面对失控的危险,姚文元赶忙打电话声色俱厉地说:“不能再播了!”他说:“群众的情绪还是不行,要引导!《人民日报》第一版登唁电那样不行,要赶快研究,采取措施。14日不能再在一版登唁电了,上第四版,中央台只作综合介绍,不能再详细播出。各国领导人到我使馆吊唁的消息不单发,分片综合发,中央台综合介绍。”姚文元对中央电台不满地说:“中央台的播音基调不行,要提高。”他多次提出要中央电台提高播音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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