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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存碑。”
穆玄英跪于浩气长存碑前,司空仲平在旁看着他,长叹了口气。穆玄英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圈一红,又随即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司空仲平道:“待会我便去向盟主求求情……你若是委屈,便哭罢,不要记恨盟主。”
穆玄英埋着头摇了摇,道:“不用。”
司空仲平席地坐在他身旁,伸出一只手臂环住了他小小的身体,穆玄英起先还努力将身体挺直,一个时辰后,毕竟年纪尚幼气力不继,渐渐弯下腰背,半靠在司空仲平怀里。
“其实我刚到南屏时,便看到杨大叔在悄悄跟着我,想暗中保护。他也许是对我仍旧有愧,不敢光明正大在我面前现身,我便也没有说破,任他跟着。司空叔叔,我原本不想承认,但实际上,我还是不想同他说太多话,因为初见面时险些杀了他而愧于面对,也因为……在心底里也许仍是以为,若是杨大叔当年没有延误时机,父亲是不是便不会死。”
他低声絮絮叨叨地说,司空仲平的手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抚摩着他的肩膀,直到听他说:“司空叔叔,杨大叔愿意为我而死,也许他本来就不想活,我知道的,师父也知道,但是我没说……是我假装不知的视而不见害死了他。”穆玄英终于低泣出声,“师父一定也很自责。”
司空不语,他向来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安慰人。穆玄英与谢渊在某些方面来说很像,性情直接明朗,然而许多事情并非看不清楚,只是很少愿意说。这个孩子原本很通透,只是……司空仲平想着摇了摇头,有很多时候确实是糊涂的人要快乐些。
司空仲平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率性情,这般面对着穆玄英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只好就这么陪他。日头渐西,先是可人来看了看,之后月弄痕带了晚饭过来,瞟了一眼司空仲平,没好气道:“这群男的就是这样,对着个小孩儿铁面无私个什么劲。”司空仲平尴尬地笑了笑,月弄痕取了一个馒头递给穆玄英,“玄英不管他们,先吃饱了,待会上月姐姐那休息。”
穆玄英将馒头接过,慢慢吃了,摇了摇头。
“我便在这跪着吧……就当送杨大叔最后一程。”
月弄痕叹气道:“杨十六当日跪在你父亲墓前时,我也曾去劝过他。他后来说,身为浩气,日后愿与仁剑一般,得以折一臂而救一人,失一命而拯万民。”穆选英眼眶又红了红,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谢渊平日晚饭都是随便吃一些,今日心神不定,便去翟季真处蹭饭。军师算得儒家弟子,遵守食不语,谢渊一边吃一边憋得慌,许久后终于放下筷子:“军师啊……”
这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匆忙闯入的司空仲平打断:“盟主!军师!玄英——”谢渊豁地站起,桌椅碗盘响成一片,司空仲平抱着穆玄英冲进来,急声道:“玄英怎么好似受了极重的内伤——”
谢渊慌忙接过那个已经神智不清的孩子,只觉得怀中身体忽冷忽热,脉象散乱无比,体内真气不受控制一般地四处乱撞,当下解开外袍,将穆玄英紧贴胸口抱着,自膻中引入真气,助他平复散乱如沸的内息。
穆玄英一日内接连受激,又跪了许多时辰,忽然之间体内两股气息便毫不受制地互相冲击,使他难受得几乎要爆裂开来,意识涣散之下,只觉胸口一股暖流涌入,难受至极的体内渐渐平静,勉力睁眼看了一下,仿佛确认了自己已经在那个最为安全温暖的怀抱里,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穆玄英发起了高烧,终究功力尚浅,还可由外力控制,体内两股互相冲突的真气被压制下去。谢渊连日忧虑,以他不愿多欠人情的性子,犹豫再三,仍是执笔修书一封,将穆玄英的大致病况描述一遍,交天璇影送往万花谷药王处。
穆玄英连日高烧不退,清醒时也是苍白无力,一日三餐虽被谢渊逼着按时吃,但也总是吃不了多少。谢渊心知除了内息乱人元气之外,穆玄英久久不见好转多半也是因为心病,然而却终究无法可想。
可人难得自觉上正气厅来,闯入卧室时恰好看到谢渊喂穆玄英喝完了药,将他好好放平,盖上被子,又握着手腕脉门时不时地试探。
可人“呃”了一声,谢渊回头望望她,可人微尴尬道:“呃……盟主你刚才的表情还挺……”……挺不好说的,反正可人是从来没见过盟主这样,呃,温柔(?可人被自己的想法震得抖了一抖)的表情。
穆玄英虚弱地低声喊了句“可人姐姐”,谢渊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道:“再睡会罢。”
穆玄英微微点点头,闭上眼睛。
谢渊缓缓地安静起身,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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