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页)
薄暖稍抬起身子看他更衣,也不去帮忙。他回过身来,眸中浮出歉意:“我去看看。”
她被他这歉意弄得怪不好意思,“去便去……我没什么的。”
他促狭一笑,面色终究挂着担忧,不多时便举足而去。隔着屏风她看见冯吉那张沉暗的老脸一闪而过,心中蓦地一咯噔。
太皇太后治梁太后的罪……什么罪?
她隐约感到了十分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月底停更一天,五月开始尽力日更冲全勤!么么哒,请多多支持正版!
☆、第66章
千算万算,无人会算到,薄太皇太后会在这个时候重翻陆氏谋反一案的旧账。
查来查去,竟查到了梁太后文氏的头上,道玉宁八年先帝将文氏下狱并无确凿证据,而今时却有避世多年的旧宫人径向长信殿上书,诉说当年婉曲,一一如在眼前。
冯吉看着那旧宫人,许久。
“冯常侍当认得,她是不是冒充的?”
长秋殿中,文太后簪珥尽除,素面朝天,脸色惨白地跪于殿侧。薄太后坐在上方正首,一手倚着凭几,容色安闲,转头问冯吉。
立在一旁的皇帝也紧张地看向了这个先帝身旁最得宠的老宦官,先陆皇后的旧人。
“此人确是孝愍皇后身边掌洗沐的环儿,”冯吉慢慢道,眼皮都不曾一抬,“玉宁三年入宫,玉宁八年孝愍皇后薨后遣归。平素与孝愍皇后不算亲近,她所言是真是假,老奴并无把握。”
这老滑头。顾渊在心中暗骂,但听得薄太后又道:“既是如此,还需再查。阿玦,老身对你很失望,但这女人的话也不能作数,天家须讲一个和气,皇帝,你说是不是?”
她突然问到自己身上,顾渊怔了一怔,索性摆出实话:“母后早在囚中,皇祖母还待如何罚她,才算公平?”
薄太后讶异地抬了抬眼,眸中赞许一掠而过,像是对棋逢对手的肯定。
“罚也不必太罚。”她的话音苍然,“皇帝不是要立后了?届时免不了大赦,随意敷衍便过去了。毕竟十几年前的旧事,梁太后早已挨过教训,也不必过多纠缠,搅了喜气。”
她这几句话绕了好几个弯,然而殿中诸位都是人精,哪有听不懂的。太皇太后的意思是不必深究,不止对文太后不必深究,干脆对这桩案子也不再深究,顾渊心头一沉,她倒是出了个令他两难其选的好招。
要继续查,就要罚文太后。要不罚文太后,就不可再查。
薄太后当先离去了。文太后犹自跪着,初夏的天气,她细瘦的身子却在簌簌发抖。离了平素的环佩簪钗,她的面容终是现出了近四旬妇人的倦倦老态,低垂了眼帘,并不动作,也不言语。
顾渊朝她走了几步,在她面前停下,她呆呆看着他的玄表金綦履,这是自她腹中出来的孩子,可是她好像并不认识他。
他犹疑着,略略俯下身,伸手欲拉她起来,“阿母?”他低唤。
她的身子一颤。长年累月的监…禁不知是让她变得迟钝了,还是让她变得敏感了。她没有动。
他将衣摆一掀,跪坐在她面前,再次唤她:“阿母。”
文太后静了很久,才慢慢道:“你想问我什么?不是我做的。”
他莫名一窒,好像被她这句话刺中了。母子之间,竟然只能谈这些事情了么?他感到迷茫的痛苦,可是他不能对母亲发作,这不是母亲的错。
“朕知道。”他低声说,“朕知道,不是阿母做的。”
文太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清光转瞬即逝,她立刻又低下了头去。
“你知道,可是你有办法么?”
顾渊静了。
文太后没有与他争吵,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子临,你是皇帝,你没有办法。薄氏不能容忍你的母亲,就如他们当年不能容忍陆氏一样。”
顾渊的心猛地一沉,低斥:“你在说什么!”向一旁的宫婢宦侍们犀利一扫,后者连忙都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阿母,”顾渊压低了声音,仿佛暴风雨之前的天色,冷而端凝,“孩儿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您一个公道!”
文太后却又摇了摇头。
“十余年前,我也曾希望能洗刷冤屈。”她轻声说,“可是后来我想通了,水落石出,并不见得是好事。真相,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起。”
他没有做声。
“子临,”她伸出手去想碰碰他的脸,可是他们似乎真的很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