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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地跳過陸於則對於偶像團體的非議,用詞謹慎,宛如水字數的論文邊角,再言簡意賅一點都會導致查重率飈高。
陸於則表情真誠,他向葉形那一側偏了偏身體。
「抱歉,」他說,「我第一次參加談話類的節目,以為只需要主持人拋話題給我就行。」
解釋聽起來挺合理,葉形立刻原諒了他——他早就原諒了他,那次電梯裡的對話表明了一些東西。
「也沒什麼……」葉形撓撓頭,手放下來的時候蹭到了陸於則的胳膊,「最後結果也不算壞,我猜。」他晃了晃上半身,「你參演的那期《sta》應該是這個禮拜五上線,正好在《lawyer x》前一天,你可以確認一下?」
陸於則點頭,「你會看嗎?」
葉形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sta》?」
陸於則微笑,「《lawyer x》。」
葉形眨了眨眼睛,在短暫的等待中揣摩措辭,「可能?」
他心虛了,蒼天明鑑,他從沒看過陸於則的劇。
似乎看出他的猶疑,陸於則問:「那《sta》呢,」他停頓了一下,仿佛要確認什麼,「我當嘉賓的那期,你會看嗎?」
這個問題更簡單些,葉形先是瞥了一眼陸於則,雖然後者的問句里包含了一些遠超過「簡單」的東西,無法明確表示出來。
「我從來不看我出鏡的節目,」葉形回答,未等對方問及原因便繼續說,「看自己出現在屏幕上是件很奇怪的事——就好像,和生活中的自己割裂開來。」
在看一個無關者的表演。
「噢。」陸於則這麼說,先是望著他,然後兩手撐在花壇邊緣上。
他們很久沒說話,久到葉形懷疑自己有沒有說錯什麼。但過了一會,陸於則忽然開口了。
「我看過你的……」他莫名其妙頓了一下,「……你的節目。」
葉形盯向地面,看著自己鞋尖小小的灰塵污漬,看著腳下一塊鬆動的鵝卵石,等另一個人說話。
陸於則仔細斟酌用詞般,繼續道:「有一期外景,讓你們隨機抽一個字,然後要吃到儘可能多的帶這個字的食物。」
聽上去是特殊企劃,而非棚內拍攝,葉形想了想,記憶中細節重現,他模糊想起那期參演人數不少,作為c同時兼顧眾多嘉賓並不容易,雖然大部分都是通告藝人,但他還是想讓每個出演者都能有鏡頭。
「我抽到的是什麼字?」葉形半是疑問半是回憶,陸於則的笑聲傳來。
「好像是『殼』。」
於是葉形想起來了。
「啊,對,」他單手扶額,「『殼』,這個字真的會出現在食物里嗎?」他半是抱怨半是好笑地說,「除了蟹殼黃我想不到別的食物。」
「最後你們說所有甲殼類動物都能算數。」
「是。」葉形也笑出聲,其實也沒什麼好笑的,但是那期的效果確實不錯,插科打諢式的裝傻配上冬卉的抱怨,探店散步類節目基礎盤總不會特別差。
「你真的喜歡吃蟹殼黃嗎?」陸於則問,出於顯而易見的善意,「你在節目裡說一個人可以吃十二個。」
按世界範圍來看,各類文化都把能吃當作一種優點,葉形神秘地彎起嘴角,「喜歡,」他說,「我高中巔峰時期千真萬確能吃十二個。」
空氣因這段對話變得舒活鬆弛,陸於則饒有興趣地歪頭,「那現在呢?」
這似乎戳中葉形的痛處,他停了幾秒,掌心相對,手指交握在一起,「現在不能了,」他嘆了口氣,「高糖高熱量——它裡面是純糖餡的,容易發胖。我已經快要十年沒碰了。」
陸於則沒有立刻回應,好半天才說:「你公司管得很嚴。」
葉形聳聳肩。
「其實偶爾吃吃也不要緊。」陸於則這麼說。
葉形轉頭望向坐在他身邊的人,他們的肩膀這一刻輕輕碰在一起,柔軟而有厚度的織物受壓力擠兌而凹陷下去,他這才意識到他們挨得有多近。
他也許應該不著聲色地退開些許。
「那我等你當老闆的那一天,」葉形說,「到時候去你手下當藝人,你不許控制我的飲食。」
這多少有些大膽,言外之意明顯,說到底不過是個玩笑。他莫名回想起幾個小時前,會議室里對於陸於則家庭的八卦。
葉形想,如果陸於則真的是富二代的話……是否得以推斷,他遲早是星都之旅的老闆。
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