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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是么?”程西樾看看天,蹲下身子背起花篓,“那么告辞了。”花篓份量不轻,程西樾试着用手分担肩上背绳的负担。背绳勒上手心时他眉尖紧皱,大概触到了手上的戒尺旧伤。“程兄,其实我可以”廖羽迟做不到就这么看着程西樾离开。“你可以什么?可以买下我这些花?”程西樾回过一双清冷的眼睛,“房东先生不要将滥好人做得太过,这里没有等着接受你施舍的可怜虫。”廖羽迟腼腆道:“我不买花,只是——我可以帮程兄卖这些花。”程西樾的眼神有一刻迷惑,似乎没有听懂廖羽迟的话。后来他听懂了,眼神由迷惑变作讥讽。
“看打扮也知道,房东先生和我可不是一路卖花的同伴。”廖羽迟腼腆地笑着,除下长衫交在程西樾手里,再接过程西樾背上的花篓。
程西樾的冷眼看着廖羽迟那腼腆的微笑。“你知不知道,我会去何处做生意?”“我知道城里最好卖花的地方是坊间。我比程兄熟悉汴梁,我领程兄去。”
廖羽迟已经不介意程西樾的冷眼,也许还开始习惯程西樾的阴沉。酒楼林立、歌坊汇集的花街是挥金逐笑者的乐土,也是小本经营走街串巷者的好去处,这里多的是叫卖脂粉、头油和各种吃食的小商贩。隔着街,程西樾那边的卖花声清澈冷淡,廖羽迟这一边的声音却淳厚温暖。程西樾坚持两个人分开兜揽生意,认为这么做机会更多。“长枝的方好插瓶,张公子你可不要买错了呀!”正在附近拣选首饰的女子娇声道。
“乖乖小心肝,我这样细心的人,怎么会买错!”那位张公子趔趄着来到廖羽迟面前,带着酒意。廖羽迟放下花篓,让客人自在选择。他回过头,见程西樾立在对街的一家乐坊门前,似乎正向一个乐师打扮的人推销花儿。白发的老乐师几次摇头摆手,程西樾神情黯然。这已经是廖羽迟第五次看见程西樾被拒绝。程西樾根本没有挑选顾客的眼光。
可是,即使花儿都被顺利买走,沿街卖花的赢利也十分菲薄。程西樾劳倦得在课室里打瞌睡,就是为了赚取这么一点收入?廖羽迟记得程西樾在苏州时曾替人做抄写工作。如今是因为人地生疏,一时找不到可以接手的抄写了?老乐师从程西樾面前走开后,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凑了过去。这个人的眼神里满是贪婪和谄媚,让廖羽迟不快。“小哥哥一定是刚从乡下来城里的吧?否则就太不应该了!我从前竟没有留意到小哥哥,这就太不应该了!”那人态度熟络地搭话。“我应该,被阁下留意到?”程西樾皱起眉。“那是当然!小哥哥若早点被我留意到,就不用在街头做这种小生意了!我听你叫卖花儿已经听了好一会了,能挣多少钱?若去我们妙音坊,以小哥哥的资质、模样,再学上几个月” 那人伸出兰花指点向程西樾。程西樾让开一步,“阁下请自重。”“不要傻,我从没有看错过人,你会很红的!”那人越发凑近前去,“我担保你去了不后悔!如今我们妙音坊里最红的就是你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廖羽迟大约猜出那人的身份,又见周围渐渐聚集了看热闹的人,不由有些慌张。“客人手里的花请拿好,这钱我不收了。”他终于丢下那位花枝满抱、乱嗅乱闻的张公子。程西樾也想移身走开,可是被兰花指拦住了。“小哥哥害的什么羞嘛,你现在害羞,去了才知道那边的好处!只怕你到时候谢我还谢不过来呢,银子钱多挣且不说,还有机会认识许多达官贵人!”兰花指一边飞着口沫,一边伸手去挽程西樾的胳臂。兰花指的手没碰到程西樾的衣袖,不过下巴碰到了廖羽迟的拳头。他踉跄着跌出几步,在周围看客的哄笑和躲避声中,栽进街边的一处积水。“哎哟,四爷怎么样了?”一个小厮尖叫着从附近那家乐坊跑过来,扶起满头泥浆的兰花指,“四爷,你老人家没大碍吧?我叫伙计们替四爷出气!”“奶奶的,原来这小子还有个很硬扎的同伴!”被称作四爷的兰花指唾出一口血沫子,咧着嘴盯上廖羽迟,“好,今天四爷就和你们耗一场,不信你们不上道!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廖羽迟没有理睬四爷,只看着蹙眉不语的程西樾,“程兄不用担心,我能应付。”
“哦?乡下小子口气不小!”四爷吃惊于廖羽迟的镇定。“乡下小子?人家正经是城外青叶书塾的书生,亏你老四一向自夸眼力好,这回看走眼了!”一个看客在四爷背后怪笑,“我还知道,这背花篓的书生和前面三籁乐坊的大公子是朋友,老四你不是要招惹三籁乐坊吧?”“什么?”四爷一呆,脸上随即恢复了贪婪和谄媚的神色,“哈,哈哈!误会!全是误会!两位小爷,实在不知道两位小爷是唐赋唐大公子的朋友!打扰了两位小爷游戏花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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