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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轩丝毫不顾姐弟之情,更不顾以后的骂名,也要将她扔进地牢里,想必是恨透了她。今日听他一说,齐光原先没有想通的,但现在却也想通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从未说过这些话,她更不可能去威胁阿弟。这个皇位,从头到尾她都不是真心想做的,说出让位的话也是真心真意的。可是在齐轩的眼里,她却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在她如此落魄的时候,齐轩在她面前没必要说假话,那么也就是说齐轩的话也是真的。而她自己所说的也是真的……如此说来,以她对自己母亲的了解,母亲为了推她上位,为了她没有后顾之忧,这些事情未必做不出来。倘若母亲寻一个声音与她相像的人,在齐轩面前演了一出戏。母亲一定预料到自己会想让位给齐轩,于是乎便在儿时先打断齐轩的念头,以至于她登基后每次一跟齐轩提起让位两字,他都诚惶诚恐的,活脱脱像是要了他命似的。幕后之人是母亲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齐光只觉头疼。同时的,却有几分欣慰。若是如此,她总算能想明白皇弟夺位谋反的原因,心里也总算好受了一些。换个方向想想,横竖自己也不想当皇帝的,如今齐轩只是用一种比较特殊的方式送了自己一份大礼。齐光如此想着,随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次日齐光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见到了周穆清。她先是一怔,随后方想起自己早已不是皇帝,而是沦为阶下之囚。周穆清说:“我给你带了早膳过来,有热包子和热汤,包子里没有放葱。”齐光瞅了眼托盘上的早膳。周穆清说:“怕有毒?”齐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周大人怎么如此空闲?现在应该是上早朝的时候吧,你们周家身为新帝的心腹,尤其是你这样的后起之秀不更加应该留在新帝身边么?”说着,齐光伸手便捧起热汤,轻轻地吹了几口,吸溜吸溜地便喝了一大半,接着又捧了个热包子在掌心,大口大口地咬着。她的动作是如此自在,仿佛此刻她不是在地牢里,而是像往常那般在承乾殿的偏阁,饭桌前站了一群公子与美人。周穆清眉头微皱,他冷声说:“你倒是没有不习惯。”齐光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说道:“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当及时行乐。”她眯着眼又扯唇笑道:“以前当皇帝的时候,母亲总让我注意仪态,如今不是皇帝了喝汤时可以吸溜吸溜地发出声音,也不会有人说粗鄙难登大雅之堂。阿清,人生在世,有时候换个方向想想,你会过得很好。所以你要是想来看我过得不好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周穆清冷笑一声,说:“做人说话不要太满,恐怕等会你便要失望了。”齐光歪头看他。“阿清,我一直有愧于你,以前一直想着到底要如何补偿你,总觉得即便让你封侯拜相,也不能弥补那几年。可如今见到你,我心中的愧疚家已经消散了。我误你数年,你也用谋反来与我扯平了,从今以后,你不欠我,我亦不欠你。”周穆清抿住唇角。齐光低低一笑:“其实……能被你这样的人真心喜欢上,我还是很自豪的。虽然不知道你究竟为何会喜欢我,但……这也足够了。”他为何会喜欢她?周穆清不知道,只知没由来的有一天便从心里恨着变成又恨又爱,恨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误他前程,也恨自己会对她动心,更恨多年他费劲心思讨她欢心,最终及不上一个御赐的夫婿。就在此时,有侍卫走进,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周穆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对齐光说道:“路离能被你这么寡情的人喜欢上,想必他也很自豪。”说罢,他与侍卫一道离开了地牢。狱卒看了齐光一眼,神色晦明晦暗的。周穆清一走,齐光便抱膝坐下。方才喝了热汤和吃了包子,肚里暖暖的,舒服了不少。而就在此时,地牢的大门又开了,齐光听到吱呀的一声。她所在的这个地牢是极为偏僻的,里头只有她一个人。不过估摸着齐轩以为她无法逃出,便也只派了一个狱卒看守。她眼皮子也懒得抬了,以为又是周穆清折回来。她垂着眼,说道:“周穆清,你又有什么话想与我说?”只听周穆清说道:“倒也没什么话想说,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齐光抬眼望去。登时一怔。路离看着她,说:“陛下,是我。”齐光道:“……为何你会在这里?是他们抓了你回来?”路离动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他却闭上了嘴。周穆清揽上路离的肩,他道:“抓之一字未免有些过了,璟衡乃是大功臣,应该用请字才对。”路离没有反驳。齐光的心一下子凉透了。她站起来,一步一步地上前,双手抓住了栏杆,定定地看着他。“只要你说没有,我便信你。”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周穆清以为齐光会露出失望透顶的神情,或是一时半会受不住晕倒在地,可是这些都没有。她只是怔怔地看着路离,然后说了一个字。“滚。”路离与周穆清离开了地牢。出了地牢后,迎面扑来的便是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