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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离倒是应得爽快。齐光不由一怔。路离反握她的手,含笑道:“陛下答应了我,便不能反悔了。”齐光蓦然有种中套的感觉。路离又说道:“陛下还欠我一个赏赐,还记得么?”齐光随即说道:“自是记得,无论你以后做错了什么,寡人都会原谅你。莫说一次,便是千万次也行。”她在心底叹了声,原本这次狩猎胜券在握的,连襦裙都给璟衡做好了,不曾料到到头来反倒是自己输了。齐光道:“下回我们再赌一次。”“赌什么?”齐光想了想,也没想到要赌什么,她道:“总之你若输了,便穿襦裙给寡人跳舞。”路离不由失笑。她竟然还没有死心。他软声哄道:“好,等陛下想起要赌什么再说。”因齐光受了伤, 江德忠离开营帐,对侯在外面的周穆清说道:“周公子,陛下已经歇下了。”周穆清瞥他一眼,淡淡地道:“江公公的记性似乎不太好。”江德忠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自打嘴巴,道:“是,是是是,奴才记性不好,还请周郎中多多包涵。”他道:“下回记着便好,陛下既然已经歇下了,那我晚些时候再过来。”就在此时,路离掀帘而出。他站定后,与周穆清一笑,说道:“陛下的伤口并无大碍,你无需担心。你若有什么话想转告陛下,璟衡可以代劳。”周穆清抬袖道:“不敢劳烦,既然陛下安好,我也放心了。”路离微微一笑,说:“何谈劳烦一词,你我都曾经侍候于陛下,如同你之前所说,大抵是缘分。陛下如今歇下了,估摸在傍晚时分才会醒来,你若有要急之事,不妨先与我说。待陛下醒来,我必定马上转告。”周穆清听后,爽朗地笑道:“璟衡盛情,穆清难却。”说罢,两人一同往僻静之处前行。江德忠看着路离与周穆清两人的背影,不由摸摸下巴。原以为新欢旧爱相见,定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未料竟是如此平和,委实出乎人意料。苏承宇没有想到云臻好端端的竟在山林间迷路了,迷路了也罢,还让皇帝也受伤了。他本是有几分恼云臻的,可如今瞅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的几分恼怒也早已散去。他温声道:“你不必担心,陛下既然开口说了,那就一定不会责怪你。”云臻说:“苏大哥,都是我不好。”苏承宇道:“过去的事情也无需再提了,以后不许再这么顽皮了。”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少年,他实在无法一直恼着他。他拍拍他的头,说道:“我方才向陛□边的小内侍打听了,如今路侍郎陪着陛下。你等到傍晚时分,再去向陛下请罪。虽然陛下口头说了不惩罚你,但请罪一事还是要做一做,如此一来也不会落人话柄。”“谢谢苏大哥。”苏承宇又说:“你年纪比我小,唤我一声大哥也无妨。但你要知道,我真的不是你大哥。”云臻点点头,心想大哥一定要难言之隐,他理解的。见他今日如此乖巧,苏承宇不禁莞尔。眼前的这个少年郎不缠人的时候,真真惹人疼,也难怪皇帝待他与众不同。到 了傍晚时分,云臻拾掇拾掇便走去皇帝的营帐。江德忠侯在外头,见着云臻,顿时没有什么好脸色。昨天在山林间发生了什么,江德忠听暗卫说了。若非眼前的云 臻,他们的陛下哪里会受伤?皇帝为了救一个南风轩里的公子而受伤,倘若出了什么大问题,他们这些侍候的奴才通通都不用活了。想到云臻险些让他们削了脑袋,江德忠登时就拉下了脸。云臻说道:“劳烦江公公通报一声,云臻想向陛下请罪。”江德忠阴阳怪气地道:“你也知道请罪。”云臻低下头,沉默不语。就在此时,里头传来齐光的声音。“让云臻进来。”江德忠这才侧过身:“云公子,请。”同时,他在心里嘀咕:也不知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好了,若是他宁愿救那头大虫也不救他。云臻走进营帐里。齐光正坐在软榻上,路离给她剥着葡萄,桌案上已有不少葡萄皮和葡萄籽。路离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云臻走到齐光面前,跪下行礼。齐光咽下葡萄肉,道:“起来吧。”云臻站起来的时候,悄悄地看了眼路离。路离垂着眼,依旧在剥葡萄皮。不过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打从他一进来,路离的神色便冷了几分,目光很是不善。云臻说道:“陛……陛下,云臻前来请罪。”齐光笑道:“寡人不是说了么?不必放在心上,救你也是顺手之举。”顿了下,她原本想说云臻应该趁此好好学点功夫,不过转眼一想云臻也不过十五岁,身世又如此凄苦,她改口道:“以后别乱跑便是。”“云臻明白。”他又道:“多谢陛下的救命之恩,云臻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