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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打了个哈欠。江德忠似是想起什么,连忙禀报道:“陛下,陈尚书在外头候着。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齐光说:“传吧。”“是。”不一会,陈立便进来了。齐光坐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腕上的白玉镯的,听到脚步声,她抬起眼,道:“陈卿不必多礼,江德忠,赐座。”“谢陛下。”待陈立坐下时,齐光又道:“珉王的婚事出什么问题了?”陈立忙道:“珉王的婚事一切安好,诸多事宜也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今日……今日微臣前来是为了自己的私事。”齐光一听,来了兴趣。“什么私事?跟令千金有关?”陈立叹道:“陛下英明。微臣的小女还差数月便满双十,婚事一直没有着落,直到前段时日沈家过来提亲。微臣膝下只得一女,一直当做心肝般养,所以盼能给小女最好的婚事,也盼能由陛下开金口赐婚。”齐光道:“令千金可知此事?”陈立正襟危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能有陛下的赐婚,定会感恩戴德。”齐光听明白了。想必陈南珠是晓得这桩婚事的,但必然是不愿意的,是以陈立便想了赐婚的法子,圣旨一下,陈南珠即便不愿意也得顾及陈家上下的性命。齐光又问:“哪个沈家?”陈立微怔,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大理寺卿的沈家,其嫡子沈安温文儒雅,饱读诗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齐光想起来了。大理寺卿的沈家,不就是之前路离所说的那个哪里有命案哪里就有沈瑜的沈家么?她见过沈瑜的画像,的确是个美人儿,看来她的兄长也不会差到哪儿。齐光道:“寡人答应了。”几日后,正值秋高气爽。齐光打小就喜欢骑马,惠宗亦是如此。惠宗晚年的时候还在京城郊外的不秋山旁圈了一大块地,作为狩猎场所。狩猎场所里,骏马早已备好。齐光一大早便从宫中出发,换了一身英姿飒爽的骑装。到了狩猎场后,齐光一下马车便见到了路离。路离身后有两个内侍,各自牵了一匹马,其中有一匹是齐光的爱骑——追月。打从登基后,齐光除了秋季狩猎会骑骑马之外,其余时间几乎没有碰过马。现下见到自己的爱骑,齐光双眼发亮,奔到追月前,伸手揉揉它的头。追月也认得齐光,乖顺地蹭了蹭齐光的脸。齐光大悦。路离含笑道:“追月是匹烈马,竟被陛下驯养得如此乖顺。”他刚靠近,追月便撒起马蹄子,重重地喷出一口气息,而齐光的手一碰触到它的头,瞬间又变得乖巧温顺。齐光道:“当初驯服它也费了寡人的不少心思。”她细细地瞅了瞅路离,又问:“身子当真痊愈了?”路离点头。“已经痊愈了,多谢陛下关心。”齐光说:“来陪寡人骑马吧。”说罢,齐光翻身上马,马鞭一扬,登时尘土飞扬。路离也不曾示弱,旋即追上,与齐光一前一后在偌大的草地上追逐起来。约摸有小半个时辰,两人方渐渐停下。秋风拂来,齐光擦了把汗,爽朗地大笑:“没想到璟衡马术甚好,方才寡人若不使全力,怕是会落在你身后了。”路离微笑道:“陛下过奖了。”齐光笑道:“何必谦虚。”微微一顿,她蓦然想起一事,又道:“每年秋季狩猎皆有马术比赛,以璟衡的马术想要夺魁并非难事。”可过去几年路离皆是表现平平,以至于她从未注意到他。她眼睛倏然一眯。“你……”然而此时路离却道:“朝中人才济济,璟衡无意攀比。”他淡然一笑,望向齐光,声音沙哑而低沉:“骑马本为趣事,能与心悦之人同骑,岂不胜过夺魁之喜?”☆、这样的话,齐光听过很多。可兴许是此时此刻意境尤佳,人也对了,胸腔之下涌现出一股异样,她拉住缰绳,渐渐靠近路离。他的眉眼如画,眼底像是有一汪深潭,走进了便再也逃不出来。她心中一动,正想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山坡下有一辆马车,只听一阵轻呼,马车的一角陷入泥坑中。不一会,陆续有两道人影跳下马车。一男一女,都是齐光识得的人,正是容峥与陈南珠。齐光登时扭过头,惊愕地道:“是他们!”路离眸色微深。他顺着齐光的目光望去,也见到了容峥与陈南珠两人。齐光说道:“他们怎么会在此处?”这儿是皇家的狩猎场,不得允许,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且不说这个,陈南珠不应该在陈府待嫁才对吗?之前陈立生怕自己的女儿会闹出什么事来,挑了最近的一个良辰吉日,便是半月之后,如今仔细一算,离陈南珠与沈家长子的结亲之日还有十天。她打量着他们两人的装扮。陈南珠穿着朴素的衣裳,身上丝毫饰物也没有,而容峥也是穿得极其简单,两人身上都有一个大包袱,而从半开的车窗里望进去,还能见到不少细软。齐光和路离互望一眼。路离对她点点头。齐光诧异地道:“当真是私奔?”“□□不离十。”她委实没想到陈南珠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竟不顾陈家上下的性命,与他国皇子私奔,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