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安宁(第2/3 页)
斟上一杯。
“这就是人生的味道吗?” 星期仿若一位俏皮的品酒师,轻抿一口,发挥起他独有的幽默,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周三仿若被他的情绪感染,朗声道:“来,干!”
于是,二人仿若两位豪迈的壮士,仰头一饮而尽,仿若将这一路的疲惫与迷茫都吞进肚里。
“你以前总是诵读海子的诗。”
“嗯……”
“你很喜欢他吗?”
“一提到海子,很多人无非是念叨他的自杀,还有他是怎样的天才,可那又怎样呢?”
“我是怎么看的呢?以前收集过很多酸溜溜的句子,特别喜欢那句‘灯和酒坛上落满灰,前方的道路却干干净净’,还有好多。我姑姑尤其喜欢海子,以前在杂志上也看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但说实话,我从没有真正深入了解过他。最初读他的诗时,纯粹是抱着一种附庸风雅的念头。”
周三仿若陷入回忆的时光旅人,喝口酒,继续说道:“那时候是冬天,在学校补课,手脚都冻得冰凉,就从同学桌上一把抢过他的诗集,开始读,读着读着,只觉得这人写得太神经质了。但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就一直坚持读,偶尔也会不经意地去了解一下他的事儿。无非就是年少成名,考上政法大学,又在短短三年多时间创作了大量惊世骇俗的诗歌。好多怀揣梦想的人都把他当作心中的标杆。”
“不得不承认,他的诗歌确实写得好,能引起无数人的共鸣。他卧轨自杀那事儿,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还提议把那一天设为中国诗歌节。但我觉得吧,咱们也没必要过多地讨论他,好像咱们对他有多重要似的。我也曾幻想过怎么才能治好他,可到最后,得出的答案是顺其自然。他的自杀,说起来,有点让人觉得轻浮,又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我也不想过多探讨,毕竟他都不认识我。”
“他临死前,用他的死收回了任何人对他的评价权,我觉得他骨子里透着一股傲劲儿,太傲了,可这股傲里又藏着谦逊。他太忠于自己的信仰了,或许在他心里,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个人的事儿。”
“所以,对他而言,与其纠结昨天究竟写了什么,不如现在重新提笔书写。与其为了某项所谓的事业忍辱负重,不如尽情歌颂,哪怕肝脑涂地。他也许既想在热烈的焚烧中追寻到什么,又容不下一丝虚假。于是,真正在意他的成就、他的才华的,不过是我们这些旁观者,我们总是幻想他怎样才能成功。但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在乎的可能只是自己是否对得起那份信仰。”
“所以,他说这一切都与他人无关,揽下所有责任的同时拒绝外界的评价,他到底在追求什么,恐怕没人知道。”
“即便他的亲人也如此吗?” 星期仿若被好奇心驱使,插话问道。
“咱们不能过多地讨论他,也别议论他的亲人了,不过据我所知,他母亲自他离开后,一直在读他的诗。”
周三仿若一位优雅的酒客,又倒了一杯酒,星期也跟着倒了一杯,只是轻轻在嘴边小酌。
“我说了这么多了,你也评价评价你自己吧。” 周三仿若一位引导者,看向星期,这般说道。
“我啊,总是给自己加油打气,可我到底想做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经过你这一路的开导,我又觉得,做什么好像都行了。《平凡的世界》你知道吧?最后孙少平回到了矿上,朴树那人,后来看他的报道,他从小算是个天才,北京附小、北京附中一路读上来,后来赌气为父母考了大学,最后又放弃北京,去追逐他的音乐梦想。春晚的时候,被要求假唱,他干脆放弃,一躲就是十几年,还说‘蛇蜕皮时要找个没有光的地方’。现在好多人都渴望成功,可也有不少人开始珍视平淡是真。这本就是道家和儒家的出世入世之争,咱们也别讨论太多。”
“总之,这些各有各的好处,我对过多的物质生活没什么渴望,这也没让我高人一等,我现在也不想纠结了,我可能还是更喜欢这种随心随性的生活。我也不讨论怎样才算平淡,我又该怎么做,要是讨论太多,这平淡也就变味了。”
周三和星期仿若被同一股欢乐的风拂过,相视一笑。
星期仿若被一道温暖的光照亮,又开口说道:“出发吧。我觉得这一路下来,我或许真能悟出些什么,也渐渐猜到你带我出来的目的了,我心情放松了好多。真的,特别感激你。我以前总觉得,朝圣之后,咱们的灵魂就能得到彻底的洗涤。现在我不抱这样的奢望了,就算什么都没改变,我也有勇气去面对了。这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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