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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耀光這次倒沒說,但幸災樂禍:「沒怎麼,就是有點可惜,她生你未生,你生她已老,再喜歡你也娶不了她。」
這倒也是,陳星宇被他爸戳中了,皺巴著小臉,內心無比惆悵遺憾,突然靈光一閃,說:「我是不行,但你可以啊!」
陳耀光握方向盤的手一抖:「我可以什麼啊我可以?」
「你可以娶她啊!」
陳星宇越想越覺得可行,扒著陳耀光的座位後背,興奮地說,「你倆只差九歲。」
「扯淡!」
陳耀光臉都綠了:「誰娶那玩意兒啊,天天繃著個鐵板臉,連個笑模樣兒都沒有。」
「那是她不喜歡你。」
陳星宇特會往他爸心上扎刀,「她對著我的時候可溫柔了,笑得不知道多好看。」
「稀罕!」
陳耀光受了刺激,聲音立刻飆上去了,「你信不信,只要你爹點個頭,想嫁我的姑娘能從漁港鎮排到濱城飛機場!」
「吹,使勁吹,反正不用交稅。」
陳星宇不屑地切了聲,坐回了原位。
司羽不知道爺兒倆正在背後嘀咕自己,此刻的她正一邊整理客人剛退的房間,一邊對付朱玲瓏的糾纏。
「去吧,特好玩兒,真的,一個月也就初一十五前後這幾天適合趕海,退大潮。」
「我真沒空兒,你自己去吧,或者約別人。」
司羽正在給床鋪消毒,示意她離遠點。
「沒別人,這條街除了咱倆幾乎沒啥年輕人。求你了,司羽,你都來這麼久了,連海邊都沒去過,多虧啊!」
朱玲瓏鍥而不捨。
倆人拉扯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在隔壁幹活的齊紅梅聽不下去了,從房間伸出頭,朝司羽喊道:「你就去唄,大不了我給你頂倆小時。」
「啊?行嗎?」
「咋不行?今天客人不多,放心吧!」
齊紅梅意外地爽快。
司羽和朱玲瓏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浮現出了意外之喜。
「她今天咋回事呀?」
朱玲瓏用嘴型無聲地問。
司羽搖頭,她也想不明白。
但她還真被朱玲瓏纏得有些心動了,以前只在書上電視裡看過趕海,從來沒有機會體驗。
朱玲瓏回去了一趟,再來的時候全副武裝,不僅戴了遮陽帽,還用紗巾包了大半張臉,提了兩雙膠鞋和手套,一個竹編的小桶,兩把鐵鏟。
司羽沒有遮陽帽,周嬸把自己的借給了她,說別看已經傍晚六點了,海邊的太陽依舊毒辣,紫外線也特別強。
倆人高高興興地出發了。
從紅日升出發,沿著這條熱鬧的商業街一直往前走,走到盡頭就是海了,前後不過十分鐘的路程。
司羽在這裡幹了一段時間了,但種種機緣,還是第一次離海這麼近,只覺大為震撼。
一望無際的大海波瀾壯闊,白色的浪花不停拍打翻滾著,金黃色的沙灘上插著五顏六色的遮陽傘,穿著游泳衣的遊客穿梭其中,熱鬧非凡,再加上熱力四射的音樂,簡直就是個小型夏威夷。
朱玲瓏卻領著她往偏僻處走。
「趕海得去有礁石和灘涂的地方。」
她自小在海邊長大,有經驗。
司羽感覺新奇又刺激,緊緊跟在她後面,臉上難得露出了孩子氣的期待。
不遠處,火紅渾圓的太陽正在緩緩下墜,照得一大片海面金光粼粼。暑熱已經開始消退,海風習習,間或有幾隻白色的水鳥在水面一掠而過,美得像明信片一樣。
朱玲瓏經驗豐富,司羽指哪兒打哪兒,動作麻利,倆人配合得非常默契。
她們很快在淺海區的沙地撿到好幾隻活海星,個個都有小孩兒巴掌那麼大;又在礁石縫隙的水灣處發現倆海膽;吸附在石頭上的是海蠣子和海虹,不能直接徒手摘取,得戴上手套,用小鐵鏟小心翼翼地切割下來;她們還碰到了一個快速移動的海螺,抓住翻過來一看,裡面有隻張牙舞爪的寄居蟹
朱玲瓏司空見慣了,反成了沉著的那個,司羽第一次趕海,一驚一乍,又是笑又是叫,少見地活潑。
朱玲瓏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她認真地說:「司羽,你笑起來真好看,應該多笑笑。」
司羽一滯,臉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像被按了開關。
「我哪有資格笑?」
她悶悶地說。
「啥?笑還要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