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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了一張給他。
每周七百,他給了八張。
「拿著吧,你應得的。」
陳耀光不接。
這一周她多乾的不止這一百。
「謝謝老闆。」
司羽並不推讓,大大方方收下了,第二天就請了一天假。
陳耀光准了。
誰知那天遊客特別多,簡直爆滿。新入住的、要退房的、投訴的、扯皮的、路過突然進來點餐的,全趕一塊兒了,中間還出了點兒岔子,兩桌客人喝多了,不知怎地嗆嗆起來,差點把桌子掀了。
別說齊紅梅周嬸劉叔他們了,連陳耀光也腳不沾地疲於奔命,直到下午四點多才把客人打發得差不多。
大家一臉疲憊地圍著桌子吃遲到的午飯。
「司羽不在還真不行。」
劉叔累過頭了,吃不下,一邊揉後腰一邊感嘆。
「確實,她在時還不覺得怎樣,嘎嘣這麼一走,馬上就不對了。」
周嬸接話。
陳耀光眼光閃爍了一下,低頭扒拉飯,沒吭聲。
齊紅梅陰陽怪氣:「現在的年輕人是真沉不住氣,剛拿到工資就迫不及待去吃喝玩樂,一點不為以後打算。」
「你怎麼知道她去吃喝玩樂了?」
劉叔聽著刺耳,瞪她,他倆一直有點不對付。
「這還用說?她一外地人,在這裡沒親戚沒朋友,能去幹啥?不過話說回來,她也該買件新衣服了,攏共倆 t 恤,天天輪換著穿,領口都洗變形了。」
齊紅梅想到哪兒說哪兒,完全不覺得自己前後矛盾。
周嬸卻另有一番擔心:「她只請一天假,明天應該能回來吧?」
她的靜脈曲張非常嚴重,不能久站,明天要再這個勞動強度,她的老命就得交待了。
「放心,肯定能回。」
陳耀光吃飽了,放下筷子,給她吃定心丸。
誰知怕什麼來什麼,直到夜深要關門了,司羽還沒蹤影。
陳耀光心神不寧,跟苦守寒窯的薛寶釧似的,踱到門口張望了好幾次。
本想打電話問問啥情況,卻發現自己連她的手機號都沒有,齊紅梅他們也一問三不知。
可能早存了這心,說消失就消失,一點痕跡都沒打算留。
陳耀光心中大為光火,嘩啦一聲把卷閘門拉上了。
明天遊客只會更多。
他愁得牙疼,覺都也沒怎麼睡,第二天一大早爬起來開店,借著晨光發現門口蜷了一團黑影。
司羽正靠著牆似睡非睡,聽到動靜一骨碌爬了起來,若無其事地對他說:「早!」
陳耀光皺著眉頭打量她,還是離開時的那身衣服,但穿得髒兮兮皺巴巴的,像是趕了遠路,滿臉風塵僕僕的疲倦。
司羽自知理虧,心虛地笑笑,說:「沒耽誤事吧?」
不等他說話就從旁邊擠了進去,說:「我沖個澡換件衣服,馬上開工。」
「不是,你幹啥去了?」
陳耀光反應過來,對著她的背影嚷嚷。
沒回答。
他氣難平,又來了一句刻薄的:「回你們山西挖煤去了?」
司羽立刻收住了腳步,扭頭說:「我殺人埋屍去了!」
眼睛烏沉幽深,一臉肅殺氣。
陳耀光一個冷不防,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司羽噗嗤笑了,說:「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了吧?」
揚揚眉,一臉嘲弄,意思是「就這麼點膽兒?」。
陳耀光反應過來後氣得直磨牙,可她已經不見了。
整整一天,陳耀光都用「想殺人」的眼神追逐著司羽,司羽卻若無其事。
她又變回了紅日升的老好員工,勤快利索,寡言溫順。
之前那幕仿佛只是他一人的幻覺。
陳耀光眼中的探究意味更重了,他看得出來她已經疲憊到了極點,站著都能打瞌睡,所有的有條不紊全靠她的意志力在撐。
這意志力,這心理素質,還真能殺人埋屍。
陳耀光恨恨地想,又百思不得其解。
她才多大一點兒,怎麼就老練到這種地步?朱玲瓏跟她一般大,依舊活得跟一團雲似的,滿腦子都是粉紅泡泡,人生最大的煩惱不過是從蘋果里吃出一條蟲。
那天活該出事,晚上十一點多,兩個遊客醉醺醺地從夜市晃蕩回來,說弄丟了房卡,找陳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