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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起身,退到一边去。
楚霏微仍旧坐著,微笑道:“是啊,我盼你快快回来,你就回来了。”
褚铨开怀一笑,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便自动退到新房外,替他们将房门掩上。
谁知王府的这场婚宴办得不是时候,次日早晨便有太监从宫里跑来传信,说天子病危了。褚铨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穿戴整理,随那太监进宫去了。
我得到消息,赶去藿香居时,正值中午,下人告诉我楚霏微还没有起床,我便叫他们预先准备好洗澡水和午膳。
我来到新房门前,敲了敲门,随後便听见楚霏微懒散的声音。
“谁?”他问。
“是我。”我轻声回道。
他急忙道:“你先别进来。”
我便在门外等著,直到他叫我进去,我才推开门走进去。
“你怎麽过来了?褚铨呢?”楚霏微靠坐在床头,腿上盖著锦被,身上已穿了件薄薄的绸衣。
我道:“你不知道吗?他父皇病危,他已赶回皇宫了。”
他低著头,道:“我睡得很沈,他什麽时候走的,我也没发觉。”
我走近床边:“已经是正午了,你起来吗?”
他抬起头看我一眼,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头,道:“我想洗个澡。”
我笑道:“那你先坐著吧,下人一会儿就送热水过来了。”
等到楚霏微洗浴出来,我已将床铺收拾干净,又在饭桌前的椅子上加了个软垫。
“褚铨今天不会回来了吧?”他走到桌前坐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的脸还是红了。
“这阵子有得他忙的,八成是回不来了。”我舀了碗汤,摆到他面前。
“那便好。”他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又道:“待会儿我写道方子给你,你按方子给我抓些药回来。”
“什麽药?”
“避孕的药。”
褚铨一走就是半个月。
这天,楚霏微在房中练字,我一面帮他磨墨,一面看著窗外发呆。他发现我在走神,自己也觉得没劲儿,便撂了笔。
我才回过神,转头看向他,见他撂了笔,我便问他是不是墨太浓了,需不需要加点水。
他摇摇头,绕过桌案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秋景,深深地叹了口气,眼前旖旎的秋色仿佛也因他的叹息变得凄凉了。
“你年纪轻轻的,不要有事没事就叹气,这样不好。”我把墨条搁下,跟了过去。
“我感到烦闷,自然就会叹气。”他若有所思地道。
“这阵子我也够烦的了。”我忍不住也叹了口气,“老皇帝病危,估计是撑不了多久,随时都有可能驾崩,朝廷却对外封锁了消息。褚铨一去不回,谦王府那边又无音讯,真不知道现今是个什麽情况!”
各自沈默一阵,他忽然问道:“周睿是你师弟,那麽你们两个也是从小玩到大的?”
我愣了一下,道:“不是,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十二岁了。他本是个孤儿,被我师父收养,师父却从不肯教授他武功。他常常被人欺负,有一回,他受人诬陷,还被人关进地窖里,我偶然救了他,从此我们便相依为命。他总说是我给了他希望,他又何尝不是给了我希望呢?在这茫茫人世间,谁也无法独自活下去的。”
他点点头,出神地望著远处,忽又问道:“你们这麽久不见,你很想他吧?你刚才就是在想他吧?”
我道:“是在想他,多半是的,但我也想温春子和朔方流,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他依然望著远处,幽幽地道:“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我自己是注定孤独的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别总是无病呻吟。”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下午我陪你上街走走,你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全是被闷出来的。”
“好。”他回看我,笑逐颜开,似已忘却了烦恼。
作家的话:
今天第一更。
☆、第二十九回
楚霏微自打到瑞安来,一直呆在王府里,那次随褚铨进宫也是乘马车,从没在街上走过。
我把楚霏微改扮成小厮,便偷偷带著他从王府的角门出去,走到热闹的大街上。
楚霏微的兴致很高,走得也很急,边走还边问我:“你熟悉瑞安吗?知不知道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街上人来人往,我生怕他走丢,便追上去,牵著他的手走。他忽然放慢了脚步,看看我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