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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规矩来碧照馆做跳梁小丑了不成!”说话间,玉寒已是站起身来,慢悠悠朝前踱着步子,而梁公公却是真的动弹不得了。
睿帝待奴才素来亲厚,不比待臣子那般苛刻,尤其是对照料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梁公公,那更是宽大,就算是什么事情犯了忌讳,冷下脸来瞥上一眼也就算了,几时如这主子般出言讥讽过?
他这边心思还活络着,玉寒便站在了他跟前,白底同色缎面的靴子,上头绣着梅花三弄的图样,针脚精致非凡。而那人的嗓音自上头传来,“梁公公在宫里也是老人了,怎么做奴才似乎不用我再来提醒了吧?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主子之间要猜忌还是争斗,那是主子的事情,哪里轮到做奴才的多嘴!”
那白缎子绣红梅的靴子朝左边移了几步,又止住了,“皇后不管事儿,陛下忧心国事,太后年事已高,主子们哪里有闲空来管教你们这帮奴才?今日,你来了我这碧照馆,既不是我的人,我也不好多说,可有句话你记住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别脑子不清楚,手伸长了错了地方!”
玉寒这边终是说完了话,撩起前襟,闲闲坐在侧旁的太师椅上,梁公公闷着头止不住地称是,她的面上却是冷冷的不带半分动容,“你也别说我多事儿,可今日我非得说道说道你这老人家,我教你多照料着哲妃的关蝶宫,你都干了些什么?尽把陛下朝福仑宫引,德妃许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在我跟前阳奉阴违了起来!”
梁公公收了德妃三百两的银票,不帮着德妃在睿帝跟前说话也实在说不过去,便在睿帝犹豫去哪一宫时提点了少许。本以为玉寒不在宫中,面上也是对睿帝冷到极致,该不会出什么乱子。谁知玉寒一回宫,二话没说立时去内侍监取了侍寝的单子,当下便知晓了其中蹊跷。
此刻梁公公却是知道自己真真是错了,暗自骂道:你这是脑子几时被灌了水?竟忘了这人是个心细如尘的主儿?就算这主子好糊弄,陛下那里可是将她放在心尖尖上,你猪油蒙了心竟去贪那几个小钱!一边想着一边请罪道:“老奴知道错了,老奴一时糊涂,望玉昭仪饶命!”
玉寒冷哼一声,道:“行了!赶紧站起来吧,一把老骨头了,都快熬成精的人,还在我跟前还装什么样子!我能为了你这点小事儿就要了你的命?别忘了,你主子是陛下!你满心满意该想着的人可是当朝天子!”
梁公公当下被戳穿了心思,也知道其中厉害,只得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候在玉寒跟前。玉寒扬手指了指,吩咐道:“去把我方才搁在案上的书拿过来。”
接过那册子,玉寒眉峰微挑,看向梁公公,道:“可看清这是什么书了?”
“是《水经注》。”梁公公赶紧接口道。
点了点头,玉寒道:“回去跟陛下这么说:听洛慈讲玉昭仪在馆子里读《水经注》,吩咐了任何人等不得打扰。另外,回去将哲妃的牌子呈上去,每月末月初那几日你可得留心了,我要是不在宫里头,那几日你该往谁那儿领,可别再弄错了!你记住了,今日你在我这碧照馆可是吃了闭门羹的,别的可别说漏了嘴!”
她如是吩咐着,梁公公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多嘴,连连点头称是,得了准许,飞也似的赶回了龙眠殿,照着玉寒的话回禀了睿帝。
齐凤臾听得梁公公的回话,皱了眉头,这话编排的真真是滴水不漏,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这话中有话。《水经注》?她再过上几日便要去邳州平乱了,此刻看什么《水经注》?思量了片刻依旧不甚明白,却在瞥见那疆域图时豁然开朗。
对了!铎南江!邳州位于两广以南,气候温湿。南方不比北方春迟,如今三月草长,正是雨季将至之时,这一次她莫不是要打水战?可南方男儿多为弄潮好手,哪里是北方的旱鸭子可比的!她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
若是要打水仗,那必得占尽天时地利才可补得这人不和的纰漏。天时地利!谁最擅长占卜天时?谁对星相地势研究甚透?舍卫布耶哪里有第二人?齐凤臾顿时明了:玉寒这是朝他借司天台监卫大人。
卫布耶乃是司天台监,古来出战之前皆有司天台寻了吉日才可择日出兵,却真真没有司天台监随军出战的先例。且不说司天台专司占凶卜吉,祭祀、朝中庆典、宫中宴饮皆少不得司天台监做主,就冲卫公子手无缚鸡之力这一点,他便去不了邳州!
自请无由,他荐无理,那便只有指派了。齐凤臾靠上九龙金椅的椅背,虎皮温暖,心下却是凄凉,“玉寒啊玉寒,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若是要这人,径直来找朕讨了去便是,何必如此麻烦!”说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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