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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双手不离琵琶。在璃纱技艺纯熟之后,她也只是教了她一句:有心者,得曲中真意。
如是,而已谁知,坊间一时传闻道:玉家四少琴技冠绝天下,真真是可笑到了极点,连齐凤臾都送来一把翡翠琵琶,这叫她何颜以对?
“凤臾似乎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玉寒稀罕什么呢?”她收了那副冷笑,换上另一幅怅然若失的表情,右耳上的赤色小珠也暗淡了少许,齐凤臾又是一时无话。
“今日,玉寒把这等价值连城的宝贝还给凤臾,换凤臾一件玉寒稀罕的东西。”她低低道来这一句,到尾端竟携了一丝希冀,听得齐凤臾心下一慌。
也不等齐凤臾说些什么,玉寒淡淡一笑,看向那双子夜般的黑眸,“凤臾先前瞒过玉寒一次,那玉寒就换凤臾的坦诚相待!”
这话若是说给卫布耶听,那很好,至交好友坦然以对,没有任何不妥;这话若是说给洛慈听,也很好,半路手下赤诚相报,没有一丝不当。
然这话如今是说给齐凤臾听的,这便有了大大的不妥、大大的不当,甚至大大的不合时宜,大大的不合分寸,大大的不合尊卑。
齐凤臾没有立刻回答她,反倒说起那瞒着玉寒的事:“朕已然给你说起过景荣侯的事,你何故如此计较?再者说,此等机要之事,你既非朝中重臣,亦非朕之心腹,朕怎能知会于你?”
他不提那事便也就罢了,可他偏生提起了那事,玉寒心下一凉:“原来玉寒在凤臾心里什么也不是啊!”
“朕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胡搅蛮缠。”听得玉寒那句“什么也不是”齐凤臾急了,赶忙开口辩解,不料玉寒面色愈加的不好,冷冷然开口,依旧讥诮非常,“原来玉寒在与凤臾胡搅蛮缠啊!”
“你你如此说,那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见着玉寒面色不善,齐凤臾心下竟揪成一团,很是紧张,可又着实说不出什么,便干脆不与玉寒争辩。
玉寒见他有些无措的模样竟有些解恨,也便不再为难他,“凤臾也莫要再说些什么了,玉寒再问一次,凤臾你允,还是不允?”
此间既然揽了景荣侯的事,那便不是如此简单了,春锦阁丝露的事她就不计较了,可得不到齐凤臾十成的放心,她做起事来必然手脚受缚。
齐凤臾为帝七年,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将他逼到如此境地,教他允也不是,不允更不是。允了,便是在玉寒面前再也不是睿帝,而单单只是齐凤臾;不允,那虽于他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另寻他法的事,可眼前的这人许是会难过的吧。
先前就是桐太后也奈何不了他,但眼下换作玉寒,他犹豫了。他本想说“不允”,可无端地设想起玉寒得了这两个字后的样子,到嘴边的话便吞了下去,换作了一个字:“允。”干干脆脆,不带半分拖泥带水。
玉寒这下松了心头的弦,便将白日里从良辰苑打探到的事说与他听,“凌风公子果然不简单,先帝卖给谢家一个人情,反倒给你留了个祸害,而凤臾的饵如今真的是饵了,工部的权一放到谢御庭手里,景荣侯便蠢蠢欲动了。”
“朕等的就是他的按捺不住”齐凤臾挑眉,虽是看不很真切,但隐约可见稳操胜券的模样。
玉寒笑笑,从他手中取下黄金面具,抛下一句:“莫急莫急,好戏才开场呢。”便飞身离去。而那把翡翠琵琶躺在锦盒中,光华流转,淡淡生烟。
第二十九章 相见欢
似乎是由于卫公子又奉献了几坛美酒,又似乎是由于与武三切磋技高一筹,四少那几日的不快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烟消云散了。
锦煜姑姑看着四少在良辰苑里与众姐姐们玩闹得很是欢喜,心下却有些惶惶然:这都第几天了?打从那日突然走开,这一阵子四少半步都不离良辰苑,莫不是已经教他发现了什么吧?
此间四少正与凉云说笑,“凉云姐姐啊,你上次怎么那么不小心招惹了那醉鬼啊,若不是有人将他拉走,你可有得受了。”
凉云作势打上四少的肩头,娇嗔道:“合着小暖当时在场啊,就那么看你凉云姐姐的笑话,也不来帮帮姐姐。”吴侬软语,媚眼如丝,只一句,便已有风情万种。
四少细细端详着凉云的脸色,什么都看不出来,只眼角携了些许的不满,似是撒娇不成而起的幽怨。难道说他想错了?景荣侯那日真的只是喝醉了?不可能啊,这等风口浪尖之上,须得步步小心,景荣侯既已等了近十年,何故在此际耐不住性子?
四少坐在桌边,右手支着下巴,双唇抿着,秀丽的眉头微微地蹙起,似是受什么烦心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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