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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又瞅了瞅男人懒洋洋的表情,定了定神,决定从最简单的问题先入手:“你。。。。。。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男人挑挑眉,眼眸里浮现出几分兴致:“哟,小孩儿,你是怎么着,折腾了老子一夜,现在打算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
。。。。。。折腾了他一夜?
池杉惊慌了。
不对啊。
她刚才试验过了,身体上没出现任何异样。
不太可能发生了那种事儿吧。
“我。。。。。。你。。。。。。怎么可能!”
陆峪端了杯咖啡在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地:“你真不记得了?”
“不太。。。。。。记得了吧。”
“哦。”他翘着二郎腿,“那在大街上哭着喊着叫我爸爸的事儿也不记得了?”
“。。。。。。”
什么玩意儿?
在大街上哭着喊着叫他爸爸?
哈哈哈哈哈少开玩笑了她怎么可能在大街上哭着喊着叫人爸。。。。。。爸。
——研究表明,大部分人醉酒后,是不可能完全失忆的。
只有极小一部分人,才会因为酒精而彻底断片儿。
很可惜的是,池杉并不属于这极小一部分人里。
她虽然很容易喝醉,却从来不会断片,刚才纯粹只是因为刚醒,脑神经还没太反应过来,所以记忆才一片模糊。
而现在被陆峪这么一点,她所有的记忆就开始慢吞吞地回笼,一下子把几个大事件都想起来了。
她记得自己抱着他哭,死活非喊他爸爸让他带自己去买旺仔摇滚冻。
也记得到了超市后,她蹲在零食区不肯走,然后用陆峪的卡,刷了一车的膨化食品。
她甚至记得自己到酒店后,又非拽着陆峪出门去买卸妆水和睡衣,不然就抓着他的领口不肯睡觉。
“爸爸,谢谢你养我这么大,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爸爸。”
“我可以再吃一个洋葱圈吗爸爸?求求你了爸爸,我真的好想吃洋葱圈啊。”
“可是我还没卸妆呢,我得卸了妆才能睡觉,不然就不好看了,陆峪,你是陆峪对吗?陆峪你带我去买卸妆水好吗?”
“呜,我没有脚了,怎么办呀陆峪,我忽然没有脚了,我好怕,我怎么就变成了一个馒头呢,呜呜呜,你以后一定要对你的表情包好一点,她真的太可怜了。。。。。。”
“你可以亲亲我吗?我长得那么好看,你为什么不亲我?我脸也好看,腿也好看,胸也好看,怎么,你不相信?那你要看一下吗?”
。。。。。。
池杉沉默地坐在被子里,隔了一会儿,伸手把兔子睡衣的兜帽戴上。
然后裹成一团,不让自己的任何一寸皮肤暴露在阳光下。
耳旁传来低沉又懒散的男声:“又想起来了?”
“。。。。。。对不起。”
再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
池杉拉开兜帽,从床上下来,郑重其事地跟他鞠了个躬。
“陆先生,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做出了很多情绪失控的事情实在很抱歉。酒店的房费和衣服零食卸妆水。。。。。。总之您告诉我多少钱,我现在就双倍还给您。”
池杉的态度很真诚,礼仪很商务,尽管身上依旧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但因为那明艳深刻的五官和略显高冷的气场,乍一看还真那么像回事。
但陆先生倚着沙发,抬起一只眼皮,似笑非笑:“哦。”
他说:“但老子不是出来卖的。”
“。。。。。。”
池杉迅速整理好表情:“我知道。我没有侮辱您的意思,只是素未相识,让您这样破费实在良心过不去,您昨天帮了我,我非常感激,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而我又帮得上的事情,陆先生您尽管提,我一定尽我所能还这份恩情。”
池杉觉得,自己已经把态度放的很低很低了。
从小到大,她就没这么对别人服过软,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实在荒唐和过分,她是绝不可能如此低声下气的。
陆峪抿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哦,那正好,也不用等以后了,我现在就有件需要你帮忙而你又帮得上的事情。”
池杉愣了愣:“什么?”
他站起身,拉开一旁的抽屉,捡了张请柬出来递给她。
池杉接过来一看,发现居然